机公报私仇了。 这厢纪雨宁倒松了口,“还好林大人来得凑巧。” 她倒不是担心少甫受伤,只是单纯怕惹上官司。民不与官斗,李肃人品再如何鄙薄,大小也是个朝中砥柱,寻常人再怎么也闹不过他的。 楚珩话里微微发酸,“你不觉得巧过头了吗?” 纪雨宁抿唇一笑,“我这样的出身,又是弃妇,谁看得上我?” 并非她妄自菲薄,事实正是如此。 楚珩这会子倒是舌灿莲花,“阿宁美貌绝世,莫说寻常人,便是入定已久的老僧见了你也得春心萌动,不能自已。” 纪雨宁两靥生晕,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头,“胡说八道!拿佛门谑浪笑敖,岂是读书人所为?” 这辈子还从无人拍过他的头——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楚珩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双眸愈发湛湛有神,不是至亲之人,谁肯开这种玩笑? 可见他在纪雨宁心中的地位已不一般了。 楚珩轻咳了咳,免得喜悦过分流露,显得孟浪,“晚上吃什么?” 纪雨宁道:“炖了杞子猪心汤,猪心能明目益智,你正在读书之时,该多进补。” 楚珩不爱吃内脏,听到猪心两个字便有点退避三舍,转念一想,枸杞不是补肾的么?大约其中有某种暗示吧。 或许他正该补补,就算血气方刚之年,也不能不知节制坏了身子。 晚餐时纪雨宁就看他专挑汤中枸杞食用,都快赶上吃饭了,忍不住道:“有那么可口吗?” 楚珩唔了声,心想明知故问。 外边玉珠儿却翻了个白眼,认真朝郭胜道:“我觉得你才应该多吃点枸杞。” 男人秀气不是错,可一大把年纪还学人扮小白脸,就有点贻笑大方了。 郭胜摸了摸唇上并不存在的髭须,只能摇头感叹,他要补也得补得进去呀,打从进宫那天起,他就与夫妇之道绝缘了。 这辈子只能落得孤家寡人啰。 * 李肃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似乎不单是宿醉的缘故,他记得昨天喝了点酒,又惦记着纪雨宁与外男私通的事,本想去兰花巷问个明白,结果还未来得及动手,便晕了过去。 阮眉正在为他敷药包扎,见他欲起身,忙拦住道:“老爷还是多歇歇吧,大夫虽说伤处不怎么要紧,也得静养两日,方得万全。” 李肃皱眉,“谁送我回来的?” “林大人呀。”阮眉道,“说是一同在外头喝酒,大人您失脚掉进沟渠了,费了好大功夫才捞上来,打理得干干净净,妾还赔他一身衣裳呢。” 李肃顿时火冒三丈,想起那辆马车正刻着林家标记——林辉到兰花巷去做什么,又为何帮纪雨宁出头?莫不成他也成了纪雨宁裙下之臣,时不时偷欢做乐? 李肃恨不得把这对狗男女沉塘浸猪笼,再拉到庙里游街示众,然而以他的身份却不能如此,他也不敢将家丑外扬。 何以他的境遇会沦落至此? 李肃愤怒地要去林家讨个说法,眉娘却道:“您不能去。” “为何?”李肃只觉得胸腔都快爆炸,纪雨宁找了一个穷秀才还不算,如今又勾搭上翰林院,难不成想让整个朝堂看笑话,人人都知道他李成甫被戴绿帽子吗? 眉娘沉静的道:“大人想以什么理由兴师问罪呢?有和离书为证,夫人早不是您的夫人,便是真与林侍讲有何往来,那也是她的事,纵使事情闹大,损伤的也无非您的名誉而已。” 李肃瞳孔放大,怒不可遏,“难道就看着这两人当我的面兴风作浪?” 眉娘眼中划过一丝悲悯,娓娓劝道:“成甫,夫人她已经离开,再不会回来了,为了各自安好,你就放手由她去罢,勉强岂能求得好结果?” 话是入情入理,可李肃依然布满阴霾,“走着瞧,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纪雨宁把李家弄得家反宅乱,自个儿却想一走了之,和情夫逍遥快活,天底下岂有这样便宜的事? 眉娘望着眼前这个狭隘又刻毒的男子,失望感由衷而来,她忽然想起纪雨宁不止一次提醒过她,孩子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不可靠。想用美色和温柔来绊住一个男人,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