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在家带孩子,有个“家”多好啊,劝她老实。 可是老实不能当饭吃,没有钱且不愿意生孩子的邱菊提出了离婚。 那天,男人把她鼻子都打窜血了,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男人在她耳边骂,“你这样的我肯要你就不错了,带这个拖油瓶谁肯要你?” 说出这句,殊不知当初求娶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明明是等价交换,却被男人渲染成了邱菊在占他便宜,还不知好歹。 夫妻打架,街坊邻里没一个说邱菊的理—— 都说她:“能把一个老实男人逼成这样,啧啧啧。” 荡妇羞辱,说她心比天高,不知好歹。 撑着一口气的邱菊一句话没说,带着女儿就往外走。 身边的声音都是这些,她跟谁说? 谁也不能说,邱菊的脸又肿又烫,是小小的女儿一直撑着她的身子。 撑的不仅是身子,还是精神。 “不吃馒头争口气。”邱菊就不信了,自己一个人还养不活女儿。 过去将“生存权”交付给男人的女人死了,重新站起来的是“不要脸”的邱菊。 说完自己的经历,邱菊让孙老太回去,“回去吧,里面饭都做好了。” “以后不要再跟我说那些话了。” “也许有的人会幸福,但我不相信会是自己。”邱菊眼睛酸酸的,深吸一口气,“我只相信自己。” 谁也别想来恐吓她! 邱菊不相信任何人的恐吓! 刚开始孙老太还觉得邱菊偏激不服管教,现在想来—— “诶——” 沉沉的叹了口气,背着手,孙老太垂下头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千百年来,父母以及整个环境都在教育女性,“听话点,以后找个好老公就行了。” 不用读书,不用上进。 但顺着邱菊的思路来看,却不是这样的。 “想要压迫,才会有渲染。” 告诉女人不需要努力的人是男人,他们害怕女人去社会上抢夺工作机会,生存资源。 告诉女人要生孩子的也是男人,他们害怕自己当不成父亲,断了香火。 所以,都是男人在害怕,但受苦的却是女人。 “你看,我现在出来,不一样攒了钱,把女儿养了这么大吗?”邱菊真的很害怕孙老太再给她介绍对象。 一句话堵住了孙老太的嘴,邱菊拎着两大袋东西走了几步后回头—— 孙老太还站在原地,像是在思索什么。 想不通没关系,毕竟那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用血得出的经验。 只要开始想了就行。 收回视线,邱菊迈开大步朝家走去。 一路上,女人脸上始终挂着大大的笑容,引得路人纷纷侧头来看。 走路笑什么呢? 没有人来问,只当是傻子在笑。 但如果有人来问,邱菊会告诉他们—— 没什么,我只是想笑。 想笑,想用灿烂的笑去回击那些懦弱不愿意承认自己恐惧的男人。 未来还未到来,但邱菊已经看到了。 就像水上的船夫,浆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好怕的? 心中有光,便不再惧怕黑暗。 ...... 是夜,孙丽芳安顿好孙老太,看着她们合上眼睛后,走出来关上了客厅的大灯。 周允石还没回来,孙丽芳几次三番走到厨房。 摸了摸还带温热的饭菜,算算时间要不要再热一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