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放我……下来。” 气势汹汹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 沈方煜偏偏记仇得很,非要证明自己体力好似的抱着他,说什么都不放。 江叙的腿被固定着动不了,将坠欲坠的不安让他不得不死死地攥着沈方煜的衣服,防止自己摔下来。 这一攥,江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怒气冲冲地扯下蒙眼的领带,对着沈方煜咬牙切齿道:“你他妈……脱我衣服……自己不脱?” 说完喝醉酒的男人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扯他的扣子。 这场架起因起得莫名其妙,打得却热闹。 明明眼睛都泛红了,手也不稳了,时不时就因为失神不得不停下动作,也没耽误江叙一定要和沈方煜扯平的决心。 于是沈方煜那件花孔雀一样的衬衫就这么被意志强大的江医生给扯了下来。 捡回记忆的沈方煜默默感慨道:江叙这段时间的脾气还真是好了很多。 卧室里的江叙眼见着沈方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而微妙。 于是他停下手,问道:“怎么了?” 沈方煜清了清嗓子,没好意思去看江叙。 这考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艰巨了。 沈方煜想。 他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江叙锋利又勾人的样子。 眼眶微红瞪他的时候,就像是一支长满刺的红色玫瑰花。 江叙缓缓反应过来,低下头,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你……” “我……去处理一下。” 沈方煜努力压了压有些过分上头的酒劲儿,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 不料他刚打开淋浴,江叙突然推开了门。 没礼貌的江先生和更没礼貌的小沈先生猝不及防的对视上,空气都安静了一秒。 浴室的灯光很明亮,镜子上沾满了模糊的水汽,男人湿润的眉眼墨色正浓,像染着一层薄雾。 湿气落在江叙的脸上,红酒淡淡的馨香缠绕着呼吸。 霍成春送的顶级红酒的确醇厚而迷人,江叙觉得,醉得好像不止沈方煜,似乎还有他。 …… 推开窗透气的时候,沈方煜的脚步略有些打飘。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江叙洗手,细腻的水流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腕骨的凸起清晰可见。 粘稠逐渐被稀释,随着水流冲走,沈方煜盯着微粉的耳根,心却烧得发慌。 他在洗手台前的镜子上借着水汽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把江叙的脸笼在里面,可惜江叙不肯理他,赌气地偏开了脸。 沈方煜抿了抿唇,扯着江叙的衣服,跟被他气到的人小心翼翼地道歉道:“你太好看了,没控制住。” 江叙横了他一眼,知道沈方煜就是故意没提前提醒他,故意让他染湿了手。 “你出去,”江叙拿毛巾擦了擦手,把沈方煜推出去:“我洗个澡了睡觉。” “哦……”沈方煜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句“要不要一起洗”咽了下去,换上一句:“那等下我也洗洗。” 月上中天,树枝落下一片黑压压的影,寒冬之中的a城景色萧索,却丝毫不影响室内暖如三月,春色如许,仿佛今天种下一棵花树的种子,来年就能开上一束烂漫的樱花。 半梦半醒间,一晚上洗了三遍澡的江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