绻味道。 面面相觑之际,安陵率先抵不住:“合卺酒是你偷偷吩咐换过的吧,哼哼,我就知道定是因为你怕苦。” 安陵也知道这季家二郎是个病秧子,不然也不至于娶她这个年纪的女郎为妻。 看着安陵一副“被猜中了吧”的洋洋得意之态,季春见也不恼,笑意更胜——喝了这许多年苦药,难道还怕这一遭么,分明是她不喜苦,宫里安排婚嫁的姑姑看到听了他的要求一开始直呼于礼不合,可他还是坚持要换成甜酒。 同甘共苦祝愿美好不错,可安陵这么娇养的女郎若是皱了一张小脸 他还是习惯她笑的样子,长安城的春花都不及她热烈烂漫。 目光不自觉地更显柔和:“是我怕苦,多谢殿下不拆穿。” 安陵摆了摆手:“既然我嫁了你,你也无需再用宫里那一套。” 季春见敛了神色,目光注意到桌案上绑了红绸缎的剪子,伸手拿起,取下金色发冠勾出一缕发,面无表情地剪断后将剪子递给安陵,她愣了下,随后接过,可对着满头金玉犯了难。 对面的人悠然起身,安陵疑惑抬头看去,目光随着季春见而动,只见他立于安陵身后,缓缓为她拆解头饰。 季春见动作轻柔,尚仪局的姑姑们的手艺可不是假把式,季春见顿住,安陵立马反应过来抬手向后摸,两只手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安陵看不见他的脸,季春见轻锁眉头,一派认真,偶有私语,很是严肃地去搞懂这些簪钗是怎么做成了发髻的。 一点一点将挽起的发髻从层层迭迭的珠宝中解放出来,安陵取来剪子也截了一缕乌发,侧过脸递给季春见。 垂下眼睑,跳动的烛火忽明忽灭,安陵看着他娴熟地将他们两人的头发用红丝带绑在一起——这阖该是女郎的活计,只是这个结过于复杂,安陵犯懒就没好好学,不想季春见系地有模有样。 两缕头发被放进一个雕花木匣子里,季春见郑重盖上走到床榻边置于枕下的暗格中,安陵看得莫名,她本以为他对这门姻缘并不在乎。 或许是家族规矩吧。安陵眨了眨有些疲乏的眼,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有个像大司徒的父亲,规矩作派耳濡目染地定不会缺了去。 从小娇横的女郎皱起了眉,这可怎么办,明明是最不受拘束的性子,却还是进了礼仪最讲究的人家。 出神间,耳畔传来一道沙哑的低语:“殿下可愿安置了?” lt;lt;lt; 安陵躺在衾被上时,脑袋里还是懵懵的。 床褥下铺撒着桂圆、红枣这些婚嫁的吉利物,起先安陵想把它们都归到一边,不想季春见不耐烦地把她提溜出锦被外,未着片缕地对视着。 没有再多蔽体的东西,安陵下意识地抬手挡在身前——她尚留了一件抱腹在身上,季春见手忙脚乱解不开,反而越缠越紧,不像方才拆发时那样还会询问请教,安陵看着他逐渐气急败坏,仿佛不解开就进行不了下一步的样子。 “这个关系很大么,反正只需要下面能脱掉不就好了”安陵受不住了,羞涩也在长时间没有下一个动作后渐渐退散,轻轻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季春见,他停下了研究抱腹的手,跪坐在一边。 安陵看着裸露肩头上他散下来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离开,发尾扫着她的肌肤,酥酥麻麻的。 “张遗玉,不是所有男人遇到女人只是想做那档子事的。” 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不管是否衣冠褪尽,只顾自己泄欲,人心还隔着肚皮,他若是要她,至少别隔着衣衫。 他想要与她坦诚想见。 身下的人儿眨着雾气的眼,季春见心下叹气,沉默片刻,起身侧坐床沿:“殿下还小,某去别处歇着,殿下也早些” 话音未落,身后贴上一具温软的躯体,隔着单薄的里衣,两点蹭着他的后背,引起一阵战栗。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安陵退离一步,双手放于膝上,侧卧于衾被间,“我不知道旁人如何,只是你今晚就这么出去,明日的闲话你我都有份。” 安陵看着那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