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得把人绑去医院。 但盯着盯着文鸿山的思绪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那种恐慌蔓延上来得没有依据,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想,姜平真的只是发烧而已吗?真的是因为昨晚感冒了吗? 现实里小护士们的讨论,裴新问和辛云亭对他的谴责,文鸿山手心微微地冒了冷汗,有些不安地握住了姜平的手,轻声喊:姜平? 他手里姜平的手一开始是有些烫的,但后来逐渐变凉,抓着他抓得很用力,文鸿山猛的看向姜平的脸,姜平的脸色灰败,表情像是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喉咙里发出痛苦不堪的□□。 文鸿山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抱住了姜平,声音都在发抖:怎么了?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文鸿山,我要死了你都不回来,不接我电话。床上的姜平忽然睁开眼睛,痛苦道。 文鸿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掀开盖在姜平身上的被子,看见姜平的腹部鼓胀,像怀了孕一样,汩汩的血液从他下身流出来,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带走姜平的生命力。 文鸿山疯了一样地在房间里找手机,要打急救电话,但越着急他脑子就越是一片空白,想不起来手机在哪里,急得受不了了他就用脚疯狂地去踢墙壁,用拳头砸墙,发出困兽一样地哀鸣。 直到手臂上疼了一下。 文鸿山慢慢地靠着墙壁坐到地上,重重地吐气,肩膀剧烈地起伏,眼睛通红,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眼前的幻境散去,小腿和小臂的骨头都传来闷痛,真正的姜平正毫发无损,有些担心地蹲在他面前,温声安慰。 怎么了突然?那些都是假的,是幻觉,别怕啊,别怕,我给你打了针了。是我不好,我今天忘记提醒你吃药了。姜平有些愧疚。 原身的妄想症很严重,基本上都要靠药物控制,他今天因为太累了,忘记提醒文鸿山吃药了。 但文鸿山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抓着他的手臂抓得非常紧。 他心里害怕一个可能性,他不知道真实和虚幻的界限在哪里,他害怕这才是他的幻觉,现实里姜平已经死掉了。 不要这样。 姜平应该一辈子幸福。 哪怕是和辛云亭在一起,也不应该一个人孤零零地、痛苦不堪地死去。 这次连推的静脉药物都没有立刻缓解他的焦虑情绪,姜平感觉到虽然文鸿山从焦躁中安静了下来,也不再重复踢墙和砸墙的动作,但神色还是有点不安的,肌肉状态也很紧张。 姜平轻轻地揉了揉文鸿山的手臂,也和他一起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点冷,抱了床被子和文鸿山分着盖。 能和我说说吗?看见了什么?害怕,是吗?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吗?姜平现在的身份对于人的情绪的把控精准到了某种程度。 你。文鸿山垂着眼皮,轻轻地说。 怕我?姜平困惑,心想自己平时也不凶啊。 嗯,你,都是血,很多的血,浑身很冰,我我叫你你也没有反应我想叫救护车但我找不到手机 文鸿山。我在这里。姜平握住了他的手。 文鸿山感觉到温热的手掌贴着自己的手心。 我就在这里,好好的,浑身都很舒服,除了有点困,手机在床头柜那里充电,你看,你能看得到的,没事的。 我给你打了针,你已经好很多了,对不对? 文鸿山点了点头,把下巴搁在姜平的肩头,就在姜平以为对方要睡着了时候,文鸿山反过来努力地支着身体站起来,执意要抱姜平回床上睡。 还给他裹了两层被子。 今晚的文鸿山也很凶,和昨天晚上的文鸿山两种意义上的凶,文鸿山差点连厕所都要抱着他去,还是姜平好说歹说让人松了口,变成在厕所门口等他。 ☆、患者篇 两个人就像刚认识那会儿那样,整日呆在一起,姜平的原身也是个懒散性子,一口气把年假都请了也不算超出人设。 文鸿山在推着超市的车跟在姜平屁股后面看姜平在挑食材,在姜平皱着眉头肉柜前停了快五分钟之后,文鸿山有些好奇地凑上去,浑身没骨头似的把脑袋搁在姜平肩膀上。 看什么看这么久?不都是肉吗? 不。我在思考买哪种肉,本来是想买猪五花的,但是猪五花最近有点太贵了,所以我就想着要不要换成禽类的。但这块牛肉也很不错,你也比较喜欢吃牛肉吧。姜平轻声说,手指隔着保鲜膜在几块肉上指指点点。 都买一点吧,可以明晚吃烤肉。文鸿山没有纠结过这种事情,家里向来是阿姨做什么吃什么,但这会儿竟然也觉得很有趣。 嗯,也可以,那就每样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