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鸿山分开,还可以一起度过无数个日夜。 文鸿山也注意到了姜平的视线,冰凉的手无力地捏了捏他的手,用口型说:别看了。 这是胜利者的勋章。姜平蹲在他的病床边,学着蒋欣的语气,认真地对文鸿山说。 文鸿山还没有笑的力气,只能揉了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 文鸿山看得出姜平承担了很多压力,跟进年度大赏的作品,处理所有找到他这里的应酬,必要的时候姜平也会代替文鸿山去做一些决定,这段时间是他第一次去努力理解文鸿山平常在做什么。 实在决定不了的,要么往后拖,拖不了的姜平会念给文鸿山听,自己再给出不同的答案,文鸿山觉得可以的就捏捏他的手。 有时候文鸿山会看到姜平抓着手机坐在椅子上靠着墙边就睡着了,但即便如此,姜平还是大部分时间都守在他这里。 这几天文鸿山都有点低烧,拆线的时候发现有几道针脚愈合得并不好,需要做腰穿和重新缝合,腰穿局麻之后没有太多感觉,但重新缝合不打麻药,针线就直接从皮肉里走,姜平根本看不下去,他站在旁边抖得比文鸿山还厉害。 文鸿山中途还努力睁眼看了他几眼,但他冷汗冒得太厉害,汗甚至成股得往下淌,眼睛不太睁得开,咬着牙对姜平说:别看了。 但姜平也只是发抖而已,那天他反而一滴眼泪都没掉,像是谁哭了谁就输了一样,他们两个都和疼痛较着劲,文鸿山冷汗一层层地冒,病床的护栏几乎要被他硬生生掰断,等到做完腰穿文鸿山平躺下来,整个人像是脱了力。 别说说话,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姜平等到医生护士都出去了,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床边。半天才有力气起来。 不疼。文鸿山用气声说。 被姜平瞪了一下,文鸿山勾了勾嘴角,又改口:疼。 这一次文鸿山恢复得很好,没再发烧,伤口也愈合得不错,进食多少有点费劲,但还算顺利,他们这个城市飘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文鸿山也被允许出院了。 出院和恢复还是两个概念,姜平卡着他的手机,不让文鸿山管那些有的没的,其实后来文储安还打过电话进来,姜平都自己接了。 病着,没好。您哪怕把他当工具,也得给他养精蓄锐的时间吧?可持续发展没听过?总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吧? 垮了就垮了吧,公司没有他重要。大不了他什么都不干了我也能养着他。他恢复好了我会联系您,但在此之前请您不要再逼他了。 放心,年度大赏我已经说过了做的是a系列的产品线,这一点您可以和公司的人确认。 姜平以往的性格是不会说这些的,但是他看着文鸿山这次重病,才觉得没有什么比对方的健康更重要的,哪怕文鸿山之后骂他他也认了。 文鸿山清醒的时候不喊疼,但是疼得不清醒的时候就会咬着牙发抖,有时候一摸一身的冷汗,姜平后来一点也不相信文鸿山说的话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文鸿山的视力没有完全恢复好,有一些近视,但这种术后的副作用比起一些比较不幸的病友,可以说小到忽略不计了,在医院的时候顺便配了副眼镜。 姜平,手机给我吧。 不行,你什么时候能一日三餐正常吃进去而且不吐出来的时候再说。 我有数。不会乱来的。 不,你没有。 就看一会儿。不看工作,我无聊。文鸿山半靠坐在床上,抱住姜平的腰。 他只是想知道姜平为什么这几天接电话之后看上去心情总是不太好。问了姜平也没说。 姜平被他抱得心软了,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忽然也想起来了一件事,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听过520说话了。 那个害怕寂寞的,总爱说话的520小朋友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 之前忙得晕头转向,也没有来得及注意到这件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平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忍不住问文鸿山:520是不是好久没出声了,他不是也最怕无聊了么? 文鸿山快速地打开通话记录,看见了好几通与家里的通话记录,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知道家里又对姜平说了些什么。 是不是服务器出什么问题了呀,520你在吗?姜平打开语音助手,对着手机说道。 您想查询520是吗?已为您查询到一条名为520的录音,与打开520有关的网页。siri没有感情地回答。 姜平有些诧异这条520的录音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和文鸿山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文鸿山发现自己手机里也有一份录音。 那份录音的时间不短,点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