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马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清楚的出现了许安的耳畔,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冲锋,对它来说也是极为吃力。 “万胜!!!” 响彻云霄的呐喊声从黄巾军的骑阵之中传出,徐大也带着一众亲卫亲兵将许安护在了身后。 他们的职责就是在冲击之时,为许安扫清所有的阻碍,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呼!呼!” 具装重骑的骑阵中,无数短斧飞出,汉军好不容易再度聚集起来的薄弱防线,也在此时尽皆土崩瓦解。 失去了军阵的保护,钢铁的洪流无比狂暴的冲入了一众汉军军卒之中。 马蹄乱滚,黄巾军铁骑沿路所过,无论将校甲士皆是披靡,无论车骑步卒皆只有败亡一途。 血肉之躯如何又如何能敌得过锋利的兵刃和钢铁铸成的甲胄。 枪矛飞舞,刀光潜浮,黄巾军的具装重骑刚刚冲入汉军的阵中,霎时间便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汉军阵中的军卒犹如被秋风席卷而起的落叶一般,随着黄巾军具装重骑收割而过的地方,散落了一地。 许安带领的具装甲骑直接将汉军撞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战场之上四处都充斥着绝望的哭号声,呼救求助声,还有临死之人凄厉而绝望的嘶吼声。 许安带领的具装甲骑不仅击溃了前阵的汉军,也击溃了卫平最后的一丝希望。 长垣渡内的高台之上,卫平晃了晃身子,差点倒在地上。 卫平双目赤红,状若癫狂:“为什么,为什么!再给我半刻钟!只要半刻钟!” “局势已经不可挽回,请让我等护卫主公离开险境。” 卫平身旁一名亲卫甲士眼见汉军的军阵已经彻底崩溃,上前一步对着卫平急切的说道。 “走?” 卫平倚靠在栏杆上,撑住了身躯,冷声笑道。 “我说过了,河东卫氏的子弟没有懦夫,你们想走就走吧。” “主公……” 几名在高台之上的门客还有亲从还想再劝。 但卫平立刻举手制止了他们的劝说。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过,我卫平就在此处,决不后退一步,那就绝不会后退一步。” 长垣渡中,汉军的战鼓声断断续续,黄巾军的具装重骑在汉军的阵中反复冲杀。 前阵汉军的崩溃也影响着左右两阵的汉军,一个又一个汉军的军阵失去了组织,已经没有什么再能阻止汉军的溃败,兵败如山倒,长垣渡的汉军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潮水般的溃兵向后蜂拥而来,什么军阵,什么将校,什么军纪,都无法再阻止他们向后逃去。 卫平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汉剑,汉军的溃兵从高台下拥挤着向后逃窜而去,眼前是彷佛无穷无尽一般,密密麻麻的黄色旌旗。 败局已经无法挽回,他身为此战的主官,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他从袁滂的手中讨来了先锋一职,若是这样败退回去,别说会不会被军法处置,单说他是河东卫氏出身,他就必须要死在长垣渡。 只有卫平战死,才能保留卫氏的脸面。 与其回去遭受军法,不如战死沙场,还能换回一个好一些的名声。 四周的喧嚣声、厮杀声,尽皆传入卫平的耳中,眼前那汹涌的黄潮正在漫卷而来。 …… 袁滂站在高台之上,面色肃穆的看着长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