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安全又舒服,留在这里,秦猎绝不会让任何人再吓到她,她又不想走了。 秦猎知道她又走不了了,在脑中对她说:“我等着安珀,你困了就先睡吧。” 林纸答应了,“有事叫我。” 秦猎贴心地帮她闭上眼睛,林纸没两分钟就真的睡着了。 偷拍的事交给秦猎他们处理,林纸没什么不放心的。 次日清晨,窗外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开会,林纸伸了个懒腰,发现已经起驾回宫,挪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找秦猎。 秦猎正和安珀在一起。 “偷拍的事搞定了。”秦猎说。 安珀笑道:“我们不止废了他的设备,还把他拍到的视频换掉了,我特地给他挑了段我最喜欢的鬼片,保证他下次一打开,就是个大惊喜。” 他可真行。 安珀继续说:“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仔细查过了,不知道为什么,秦梵拿到视频后,竟然完全没有备份过。” 安珀纳闷:“要是我的话,好不容易拍到这么重要的东西,总得到处备份个十七八份,网上放几份,存储卡上再来几份,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他完全没有。他就那么有把握,不会被人黑进去删掉吗?” 秦猎冷笑一声,“真做了备份的话,就算他吞进肚子里,我们也会把它挖出来。” 林纸脑中又冒出秦梵昨天看完视频后,说过的那句话—— 注定会消失的东西,只能放在脑子里。 林纸追问:“他只装了一组偷拍设备,对不对?” 安珀答:“没错,我们全都找过了,只有藏在树上那个。” 果然。 从昨天起,林纸就有一个猜测,不过这个猜测太不合常理,一直被放在了可能性列表的后排,现在却彻底挪到了第一位。 林纸问秦猎:“秦猎,秦梵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秦猎认真地想了想,“除了耦合能力外,就是……呃……”他不太愿意承认,“……长得还算不错?” 他不知道。 他们是堂兄弟,他竟然都不知道。 林纸问秦猎:“你跟他不熟?” 秦猎答:“其实并不算熟。只有家族有事的时候才会见面。我这辈子跟他单独同处一室最长的一次,就是十七岁在神殿举行抽选仪式,候场的时候。” 怪不得。 林纸猜想,秦梵这个人,似乎有种特殊的能力,能看到未来。 这种人,通常被叫做先知。 秦梵的那些小戏法,也许并不是戏法。 昨天在露台上,他似乎提前预知了风吹花落,所以那么准确地让林纸接到了那朵小花。 后来晚餐时,在林纸手边的酒杯还没翻倒时,他就多看了一眼。 他提前做准备,扶住了快倒的酒杯,可是第二次,酒杯还是被林纸故意碰倒了。 林纸当时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助和失落。 也许他已经预见到了酒杯翻倒,满桌蔓茄酒液流淌的情景,以为自己已经扶住了酒杯,可是酒杯最终还是倒了,就像他预见的一样。 后来,林纸进入发热期前,很可能也被他预见到了,才突然回到二楼。 偷拍也是,他知道两个人会在秦猎的房间做标记,才提前那么准确地定好了镜头偷拍的位置。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 注定会消失的东西,只能放在脑子里。 他看到了一个他没能保住视频的未来,这次已经彻底放弃了,只看了几遍,连起码的备份都没做。 先知如果能改变未来,那就不叫先知。 而拥有能看见未来的能力,却没办法改变,还不如干脆不知道。 看到了未来,甚至是包括自己的未来,注定发生的一切还是会发生,在已经被决定的命运的泥沼中无望地挣扎,被摆布而毫无办法。 就像一只眼睁睁看着起锅烧水,却被丢进锅里爬不出来的大闸蟹,想想就有点可怜。 林纸现在觉得,这就是秦梵眼中出现的那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的原因。 而且,他的能力看起来似乎是非常有限的。 比如他能预计一朵花落向哪个方向,却不知道,自己在联赛中下的套能不能真的让林纸暴露能力。 而且似乎是场景化的,像是能提前看到未来会看到的画面,否则不会把两次酒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