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前些日子刚从山上下来助大家救治苍兰城瘟疫,却没想到再次见到师姐竟然是这种情形,他已经失去了伍秋,绝对不可以再失去师门中其他任何一个人了。 时解怿立刻推翻了他的想法,简明扼要道:“可普通凡人都不会在瘟疫成型后被传染上,更可况是阿钰呢?” 这番话此前大家都便都认同了,于是再也不想与瘟疫有关的原因了。 千越双指搭在祈钰的脉象上,半晌后,沉声道:“阿钰的脉息平稳,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会不会是她被抓到魔族的时候,魔族之人给她服用了什么魔药?” 听到魔族二字,众人面面相觑。 祈风渡拂袖一振,道:“魔族之人心思歹毒,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千越掌心幻化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后,里面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先把这颗清灵丹给阿钰服下,看看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好转。” 说完,他示意时解怿过去将祈钰扶起。 时解怿将祈钰扶起,搂靠在怀中,一只手接过千越掌中的药丸塞到了她的口中。 看着祈钰服下清灵丹,千越对屋内围在床榻前的众人道:“我们先出去吧,让药效在阿钰体内发挥一会儿,外面也还需要人手。” 可在场的人都十分关心祈钰的身体,没有一人有要离开的模样。 时解怿坐在床沿边,将祈钰缓缓放平后,对着众人道:“我会守在这里一直陪着她。” “好,那阿钰就交给你了。” 大家见祈风渡也这么说,就都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祈钰和时解怿两个人。 这一幕像是曾经的记忆重现,只是这次守着的人变成了他。 时解怿的心情莫名沉重起来,回想着那天郗焱说的话。他应是只给她服用了血虫丹,这点郗焱没有欺骗他的理由,可如今祈钰的样子完全不是血虫丹发病时的状态。 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般,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靠近她的时候,少女突然圆睁着杏眼喊他的名字。 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失落与不安交集在一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也只是自己给她施的一个昏睡的术法而已。 等等,昏睡…… 时解怿的脑海中晃过在平临城客栈的场景,那天晚上,她看到了雪魔花饮他之血的样子,而那会雪魔花已然呈现绽放之姿。 也就说,她也闻到了那股香味。 她那会的身子很弱,但有灵脉相护,若是中了雪魔花之蛊,到现在才发作,也是有可能的。 修仙界第一宗门琼山派掌门之女成为了能够被他操作的傀儡,这样的意外之喜,他应该抚掌大笑才对。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 魔族之人心思歹毒。 这句话不是从她爹爹,那个不可一世的祈掌门口中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吗?他做的这些事,不是正中那人下怀。 时解怿被他心中短暂存在过的那个想法怔住了,他从床沿边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让自己与安静睡着的那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仿佛连她身上散发着的清香都能轻易扰乱他的心智。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偏差,他再一次鬼使神差地向她靠近,可刚到她身边时,他又逼迫自己远离她,周而复始。 时解怿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可为了她,居然屡屡允许他人试探着自己的底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