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特意带你来见这些朋友,你怎么能躲懒?走,跟我过去。”阮渔说着,抓住她的手,打算把人拉起来。 戚蓝微微蹙着眉,没有动。 毕竟是百八十斤的人,她要是不配合,阮渔一时还真未必能把人拉起来。察觉到戚蓝的抗拒,她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仔细地看向她,“怎么了?你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 “我……”那一瞬间,戚蓝险些要将自己的心事脱口而出,然而目光触到满屋子的宾客,她又清醒过来,那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现在有点明白,张灵灵和林深那种古怪的态度了。也许有时候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口。 越是在意,就越是不能出口。 阮渔曾经教她,不要为任何人折损自己的骄傲、放弃自己的尊严。但是林深说得对,能丢开的尊严,都是不怎么紧要的,因为知道自己还拥有很多,或者知道丢掉尊严能换来更多,所以无惧。 当仅有这一点尊严时,反而要紧抓着不放了。 因为一旦丢掉,自己就会变得十分丑陋。她不想让阮渔看到自己歇斯底里、彻底失态的样子。更怕把实话说出来,会从阮渔的眼中看到失望和嫌弃。 “我就不去了。”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含糊的搪塞,“你去跟朋友们玩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为什么?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觉得哪里不满意?”阮渔却没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问,“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有,”戚蓝想找个借口,但一时又想不到,只能说了半截实话,“只是觉得大家的话题我都融入不进去,贸然开口不合适,不如暂时不要参与。” “她们不会在意的。”阮渔笑了笑,却没有强迫她,“不过你不喜欢,那就算了。这里是别人的主场,也不好喧宾夺主,以后还有机会。” 戚蓝又开始难受了。 但凡阮渔和闫霜有一点不自在,她都能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口。但偏偏没有,阮渔也是坦坦荡荡,闫霜也是坦坦荡荡,反而显得像是她自己有问题。 戚蓝兀自出了一会儿神,才意识到阮渔竟然没走。 她有点高兴,又有点心情复杂,低声问,“你不去跟他们说话吗?” “没事,我又不是今天的主角。”阮渔说,“闫霜以后既然要留在这边,当然要把从前的人脉都捡起来。这种场合,还是让她去表现吧。” 戚蓝心下一动,“你特意组这个局,就是为了帮她吧?” 顾春知说得对,阮渔这个人对朋友真是没得说。而且她从来不说什么保证,只是默默把事情做完了。别人能懂自然很好,不懂,她似乎也不在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