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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给你煮一碗。”

    “不吃面条。”

    板着脸的人直皱眉头,心想怎么还挑叁拣四起来?可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样子,还是有顾及病人态度地问了一嘴,“那你要吃什么?”

    “白粥。”

    某人压根就是仗着便利夹带私货,孟以栖一口否决了他的鬼心思,“煮粥至少半个小时以上。”

    他乖巧道:“没关系,多久我都愿意等。”

    “我可没说愿意煮!”

    有人不无失落的口吻点了几下头,“电饭煲和米都是现成的,是白粥很难煮吗?还是只有我不值得你花费时间?”

    “你又来了!”孟以栖无语到了极点,不管怎样,他总是能绕到她不想面对的境地里。

    “算了。”他摘了快要闷死人的医用口罩,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多谢你能过来看我。阿柯的车子在外面候着,你想走就走吧。”

    其实煮粥哪里难了?一点点米掏干净了加适量的水倒进煲粥模式的电饭煲里,只要一键启动,半个小时自动出锅,甚至都不用她候在厨房里守着火候。

    心软的人到底还是没有一走了之,本着清算人情的心理在电饭煲上揿下煲粥键。

    喝茶坐了会不见动静的孟以栖走到电梯口喊了几声,楼上始终无人回应,她只好顺着扶梯向上来了起居的二楼,隐约听见水花声从浴室里飘来,她才晓得有人正在洗澡。

    正欲不告而别的人转身之际被一间敞着门的屋子吸引走了视线,她也几乎一眼看见有个眼熟的东西立于书桌之上,立刻扭转脚步朝明亮的书房里走去。

    曾经碎了一地的瓷片被一块块重新粘合组装回原样,只是再如何修补都掩饰不了碎裂的痕迹,好似愈合过后的疮疤横亘在酸涩的记忆里。

    不论过了多少年都无法忘却的难过顷刻注满孟以栖空虚的心,装作不在意的人正要转身离开,杨靖安却光着膀子出现在了门外,左胸口的皮肤上还留着淤青未消,始作俑者本能地心虚了下。

    他扯下头上的吸水毛巾扔去一边,走进来第一时间先带上了房门。

    警惕过人的孟以栖转而眼神警告他不要胡来,某人也自觉地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走到书桌后的转椅捡来睡衣套上的同时也先发制人,“谁叫你进来的?”

    再无心虚可言的人指着桌上的马克杯问他,“你不是嫌便宜货摔碎都不要吗?”

    没面子的人倚靠在书桌边系着纽扣,曾经口是心非,而今脸皮八丈厚,“地方那么黑,我哪里晓得你是特意买给我的?”

    想矢口否认的人再来看马克杯上斑驳的图案,硬生生按下了心内的鲁莽,听他喋喋不休地追问,“所以和梁泽帆游玩动物园那天,你一直有想我吧?”

    孟以栖格外惊讶地盯着厚脸皮的人,“你原来都晓得,那你……”

    “我不仅晓得那个人是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与他来做比较,后果杀人诛心,你选了他。”

    后知后觉的人干巴一声冷笑,“没有他估计你也不会破天荒地邀请我了。”

    “他是我情敌,我不跟他抢跟谁抢?”

    有人听不得他理直气壮的胡言乱语,即刻垮下了脸要走人,“粥在煮,你自己留点心。”

    不给她离开的人跨来门前挡住了去路,也趁此时机问她,“所以不论是从前或是现在,即使你心里已经放下他,都无法回到我身边,是吗?”

    “你好好的,我从来都不在你身边!”那些年不过就是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人经历了一场如影如幻的梦罢了。

    口口声声的反驳倾注了多少怨气,身为当事人的杨靖安又怎会甘心?

    孤注一掷的人扣住她的双肩直击心灵,“栖栖,如果你心里现在最大的阻碍是家庭关系这道底线,你可以全然不顾地交给我来处理。如果是像你姐姐口中所说的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那好,你现在可以亲口告诉我,完全否认我们过去发生的一切,我杨靖安今后绝不会再来死缠烂打!你敢摸着良心说实话吗?”

    偏偏他说的这两条都是孟以栖最难面对的核心,一个是她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的现实处境,一个是她尽管违心也讲不出口的虚假谎言。

    他怎么……连挽留都要用逼人就范的方式?

    深受煎熬的人一言不发地去推他,有人不讲道理地搂过她抱紧怀里,口里也找补地道歉,“是我不好,栖栖,我这辈子都不想惹你哭了。”

    含着泪的人用力去推他,可周身总有更热的温度裹挟而来,不断稀释着她残存的理智。

    心里难受至极的杨靖安温柔吻在她的发顶,几乎是拿求和的口吻来哄她,“哪怕是给我一丝希望都不能有吗?”

    “靖安,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呢?”不论是哪个答案都不会有令人满意的结果,何况是有些注定了会狼藉收场的开始。

    红着眼睛的人来看她,也固执到底的态度,“因为你从未像我这样只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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