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录查看,最上面的一通的确是与孟以栖的通话。 连续拨给孟以栖叁通都处于忙碌状态,或许是因为昨夜的混乱令人无颜面对,杨靖安连忙穿上衣服去云医大找人。 一路上他都是胜券在握的知足,终于不用隔着层窗户纸望穿秋水,杨靖安也做好了一切应对准备,不论家里、不论将来,他从小到大只喜欢、也只愿去爱这么一个人。 死心塌地的人在校门口丢下车进了云医大,荷花盛放的最美季节,他的心也是如此明媚,可走在柳叶大道上的杨靖安却倏然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凉亭里相拥的两人蹙紧了眉头。 杨靖安始终忘不了这令人窒息的一幕,光天化日之下,梁泽帆正试探地吻着孟以栖,满眼泪痕的人非但没有躲,反而紧紧搂着他给予回应,有人的心瞬间乘上了一架坠毁的飞机堕进深渊里。 怎么可能呢?目睹他们背影消失远离了视野,杨靖安都不敢置信他亲眼见证的画面。 那他算什么呢?为什么昨夜与他滚了一觉的人次日能与别人相拥而吻? 他不懂,亦恼怒,追着有人消失的方向来了宿舍楼下,电话接二连叁不接,那他就扯着嗓子吼,吼到全栋楼的女生都抻着脑袋往下张望,银杏树下的年轻男人连眼睛里都充着血,冷眼目送着有人面无表情地走来眼前。 她问他,“你找我有事?” “昨晚你在哪?”杨靖安上来就是干脆利落的质问。 “宿舍。” “撒谎!你明明接了我的电话来了幸福里!” 孟以栖冷冷的面孔看不出一丝其他情绪,也不大有心情应付他的盛气凌人,“我没有去过,没正经事的话,我上去了。” 杨靖安反手拉过她踏上先前来的那条路,他要带她回幸福里重温旧梦,站在昨晚他们滚过的屋子里质问她,可孟以栖却吼着挣脱了束缚。 “放开!” “你晓得我为什么来找你,所以别骗我!” “我听不懂,你到底要干嘛?我一会还要和男朋友出去吃饭,有事你快说!” “男朋友?”激动的人脸色霎时一白,几番强作冷静下来问道:“梁泽帆?”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 子弹穿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杨靖安连呼吸里都传来阵阵刺痛,他不可置信地冷笑着说:“孟以栖,你耍我呢?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你做得到,我做不到!” 有人眉头紧锁咬死了莫名的情绪,“你什么意思?” “我昨晚虽然喝醉了,但我记得跟你睡了一觉!” 竖耳一听的人破口大骂他,“杨靖安,你自己喝醉了乱发酒疯,不要拉着我下水,给我扣这种莫须有的帽子,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我有病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污蔑游戏!”孟以栖气得扭头就走。 杨靖安追上来扯过她,不甘心的人吼着翻脸无情的人,“那你又凭什么担心我?” 深受着他野蛮力道的人怎么都挣不脱,两两较劲之下,决然的人冷声告知他,“还能为什么?因为我拿你当家人看待。” “家人?你再说一遍!” 她理直气壮地仰着头,“我姐姐的继子,我外甥女的哥哥,我把你当家人有什么不妥呢?” 至死都不要接受家人论的人狠狠扔开她的手,“谁稀罕做你的狗屁家人!” 梁泽帆的电话正好打来了,孟以栖当着杨靖安的面接通,电话里轻声细语聊了几句,杨靖安看着冷漠的人擦身而过时,本能地去牵她的手挽留,有人却预料之中地躲过,在他不甘的视线里扬长而去。 失联的那几年里,孟以栖转身离去的背影成了杨靖安映象里最深刻的画面,也是每次午夜梦回里令他最梦魇的一幕。 整整五年,有人彻底消失于他的视野,终日与她的学长长相厮守,两人熬过了异国恋,后来一起在英国留学、同居,还曾计划着毕业回国就举办婚礼…… 所以,记忆里的孟以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杨靖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