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捕快嘲讽地道,“你与他关系亲密,当然向着他说话。就算你所言是真,你是整夜都与他待在一处,时刻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吗?” 齐钰:“……” 就算是夫夫,时刻都看着,这怎么可能呢? 捕快道:“倘若你睡着之后,他干些什么,你会得知吗?” 狱卒见状,亦补充道:“其实半夜看见他的,不光我一个,还有狱中另几位囚徒,以及负责打扫之人,只我得空,跟过来指认罢了。” 齐钰浑身有些泛冷,没错,捕快所言不无道理,睡着之前他的确是能确定的,可是睡着之后……他睡着了雷打不动,若是太子瞒着他做了什么,是真没办法觉察。 而狱卒也不是唯一一个能指认的,还有其他囚徒和负责打扫的人,也不大可能这么多人都撒谎。 齐钰一点点分析下去,接下去难免就想,莫非撒了谎的是太子? 就因赵武撞了他还偷他的东西,太子怀恨在心,半夜跑去把赵武给杀了,然后再回到他身边? 齐钰不觉看向慕容骏,眼神已带了一丝不确定,直直对上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眸。 慕容骏无声地笑笑,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你不信我?” 齐钰心头一震,他这是怎么了,仅凭几个不相识之人的只字片语,就要怀疑与他朝夕相处的太子? 对方是怎样的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曾说留废帝一命,就真的留了,深仇大恨尚且都能做到,能把赵武送去县衙,就代表不会杀赵武,何必还要再跑去牢里杀人,要动手早动了,太多此一举了! “阿骏,我信你。” 齐钰差点就走了岔道,心有余悸地握住对方的手。 慕容骏有这一句就足够了,甜甜从不会令他失望。 牵住这只手,慕容骏旁若无人道:“此地太吵,想走的话我带你离开。” “还不行。”齐钰道,“我不能让他们胡乱怀疑你。” 慕容骏淡淡道:“我不在乎。” 就算这些人都怀疑是他杀了赵武又怎样,他们奈何不了他,他亦不想解释,他只在乎甜甜一个。 “……不行!”齐钰不知怎么就想起原书中百姓对慕容骏的不解与指责,难得执拗起来,“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误解太多,你还是会受到伤害……阿骏,拜托你再多想想昨夜有没有特别之处,说不定能拿来当证据。” 慕容骏一笑,果真似有所思。 齐钰也在尽力回想,方才一时情急差点被带歪了,他是不能证明睡着之后太子身在何处,可他夜里是睡了,客栈里还有没睡的人啊! 齐钰想清楚之后豁然开朗,胸.脯挺得高高的,对捕快道:“不会是我夫君所为,也许我作证没什么说服力,客栈里一直有伙计在,他若是出门,必会被发现,只要向他们问一问,就知道我夫君有没有去县衙了!” 捕快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便找来伙计当场询问,伙计很肯定地道:“当然没有。这两位客人昨夜进房之后都未出来,今晨才出来用饭,怎么可能离开客栈,跑去县衙?” 伙计收了江禾的银票,江禾嘱他注意齐钰这间房的动静,万一要什么东西,也能马上备好,伙计一直留意着呢。 捕快仍不大相信:“那会不会是从房里的窗户溜出去?” 伙计笑道:“捕快大人,劳烦您亲自去看一看,看看您就知道了。” 捕快闻言,来到齐钰他们住的房间,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这间房逼仄,窗户做得尤其窄小,就算是瘦矮的孩童勉强爬出去也很艰难,更何况他们怀疑的这个人,身材高大。 捕快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窗户,证实窗棂完好,窗台上没有脚印,亦没有被弄坏的痕迹,看来通过窗户溜出去亦是不可能的。 捕快道:“那会不会人出去了,伙计却没看到?” 齐钰生气地道:“为何伙计就是没看到,那狱卒看见我夫君了,也有可能是看花了眼啊。” 捕快被呛得说不出话。 一直在沉思的慕容骏忽道:“一更天,隔壁女子咳了三声,男子骂了她。二更天,男子摔下了床,他俩小吵了一架。三更天……” 齐钰眼睛一亮:“阿骏,原来你都听见了?” 客栈房间墙皮薄,有点动静都能听见,昨夜江禾在他们一边的隔壁,另一边据他推测是一对热情.如火的夫妻,慕容骏若听见了他们几更天时的动静,不就代表他没有出屋?! 齐钰道:“伙计,我们隔壁的人还在吗,可否请他们出来作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