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 那些小混混就算全都还是孩子,但一个个都比姫彩来的高大,别说一群,就是一个也能压制她。一群人出于好玩而围着她欺负,光用想的就叫人噁心,但冴更在意的,是姫彩就这么坐在这里一个人哭泣着的事实。 总是嘰哩呱啦的姫彩,实际上只有在冴的身旁才见的着。 画图时的她是不会开口说任何一句话的,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作画。要是放下了画笔,就算她看上去再怎么精神而和善,又没有谁能够习惯她和作画时一样自我的态度,久而久之会长时间待在她身边的人,也只剩下冴了。 如果冴没有来的话,姫彩就会无助的在原地哭泣吧。 事情会变成这样,冴觉得是过去刚丧父时的姫彩泪眼汪汪的让他不要也突然消失,而他肯定的说着「自己不会在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前随便死掉」,所以她才会如此依赖他。 是真的不擅长处理人际关係也好,是刻意维持也罢,姫彩只会绕着他转的事实不变。 她啊,没有我的话是不行的。 眼帘一垂,还抓着她手的冴顺势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走了,回去擦药。」 没有反抗,姫彩一边啜泣一边用空着的手掩着眼角,随冴一块儿往前走。 一路上,冴和姫彩的手拉在一起,却谁都没有说话。 冴的耳朵时时刻刻竖着,听着身后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他的馀光却始终瞧不着和平日一样老爱赶上他的身影。 姫彩太过安静的时候,冴反而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率先打破沉默的,一如既往的是姫彩。 「冴......」 「怎么了。」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停下脚步,冴回头看向同时止步而没有走到他身旁的姫彩,「又不是你的错,是那帮蠢货不好。」 神色还是依然非常黯淡,姫彩的目光全放在冴手上那本从她那里没收的画本。 「我没有把『冴』保护好......」 「啊?」 冴顺着她的视线看,得知她指的是画本里的东西。他知道,她老抱着本子画他踢球的样子,要说这是完全以他为对象的作品集也没有问题,那么她要将这些画说成是「冴」也不难理解了。 「全都变得跟垃圾一样了,对不起......」说这话时,姫彩的声音又颤抖了起来。 回想起那些小混混是怎么称呼姫彩的画本,他们怎么嘲弄她,冴心里也有个底了。就连姫彩为何而哭,都以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他理解。 说是画技被詆毁也好,是心血全无也罢,出乎他意料的,是个明明不需要她这么激动的理由。 隻手将画本直直递给了她,冴微微拧起眉头,这回却并非是因为怒意。 「随便他们怎么说啊,跟你没关係,要不要当成垃圾是你的自由吧?」他鲜少有波动的绿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姫彩,「还有,你今天居然放我鸽子,我以后不管了。」不等姫彩道歉,将拉着她的手收回后,他把头转了过去,「想来看比赛还是想拿我当主角画图都别再问我了,你爱做就做吧。你的话,很快就能把新的画本填满吧。」 歉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姫彩愣在原地看着迈开步伐的冴,紫藤的眼映着的全是他的背影,就好像在对她说别磨磨蹭蹭的、快点追上来一样,还是那么令人安心。 那份直接向来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向来都不好听。但姫彩明白,他也向来都是用这种方式在表达对她的温柔。 为什么总以他为题作画,过去的她也答不上来,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在这个看过去本该一片黯淡的世界里之所以能够眼前一亮,是因为只有糸师冴的身影让她看见了勾勒的渴望。 她肯定,就是为这等能够相容的特异献上明朗与璀璨而生。 哭花了的小脸蛋上终于得以绽出笑容,姫彩笑着跟上了冴的脚步。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