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睫看他,在朦胧的光线中,他的皮肤像柔润的珍珠,白而润泽,笼着一层幽微的光。 肩颈下方的痕迹多而重,犹如深浅不一的伤痕。 他低头轻而温柔地吻他,怜惜而珍视,过了好一会才再次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很深邃,对上他天真而毫无保留的眼睛,又无端地感觉到一点庆幸。 庆幸他对他过于信任,毫不设防,因此那样没有理由甚至算是无理取闹却威力巨大的风暴才没有卷挟到他,才没有彻底爆发,而是在他的爱与宽容中,无声地消散殆尽。 也许他真是他的天使,从另一个世界过来,只为了拯救他,封允想。 可是他何德何能? “怎么了?封允?”宁安探手摸他的脸,含着笑揉他的嘴唇。 封允咬了咬他的指尖,喉结滚动,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让人忍不住想捂住他的唇:“以后也许还会有更凶的。” 宁安怔了怔,微张着唇,封允又说:“但我会试着温柔一点。” 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是又凶又温柔的样子,很矛盾,却很迷人。 口气是平静的,话却很强势:“宁安,你只能属于我,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本该是很甜蜜的时刻,封允的表情也与伤感无关,但宁安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缕伤感的味道。 他安静地看了他片刻,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会无预兆的离开他的世界,因此而没有安全感。 他环住他的腰,双眸含着笑看他,语气放的很轻松:“谁说我要逃?我才不要。” 然后他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封允的手掌温度更高,很暖,他说:“这么暖的地方,呆一辈子怎么够?” 又逗他:“你不会是想下辈子要丢下我去找别人吧?” 封允没说话,按着他的后脑将他摁在了自己怀里,表现的十分粘人。 不过很快,他又将他翻过去,为他按揉腰腿和肩颈。 宁安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在他轻重合宜的按揉下泛起了困意。 “需要睡会吗?”封允停了手,想为他拉上薄毯。 “不用,”宁安醒醒神,坐了起来:“最近太忙了,昨天拿回来的资料今天还要跟老师好好沟通下。” 封允帮他脱睡衣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唇角抿平了,但没有说话。 他把床头叠放整齐的衣服拿过来帮他穿了:“压力很大吗?” “还好,”宁安笑笑,又跟没骨头似的抱了他的腰蹭在他怀里:“干什么都有压力的,封允,别人能受得了,我也可以的。” 封允垂头看他的发旋儿,他的发长得很顺,发旋也很乖。 “过两天还要去一趟国外,”他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一点,下床穿衣服:“我帮你定了一辆车,你到处跑更方便一点。” “很棘手吗?”宁安问。 “还好,”封允说:“大案子的周期是会比较长。” 宁安又从床上打了个滚,滚到床边,将正穿裤子的封允抱住:“哎呀,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封允被他缠的很有些哭笑不得,但心底里的那点阴翳却被他给的阳光尽数穿透驱散。 他不动声色不受影响地整理着衣服,过了一会儿才按住他说:“这不挺精神的,看来下次还可以更凶一点。” 他按的很用力,宁安挣了挣没挣开,开着玩笑抬脚去踢他。 封允握住了他细瘦的脚踝,轻声说:“别动。再动我就凶。” 宁安果然不动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转移着话题:“陛下,臣饿了,想吃饭。” 封允没说话,身体却无声地向他靠近,挡住了光线。 宁安紧张地绷紧了身体,但他却只是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略带了些命令的味道:“你这副样子,只能给我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