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一般来说, 既然醒了, 那就应该是自然醒,可温迪虽然睁开眼睛里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迷迷糊糊的, 眼睛也又酸又胀,这就是缺觉的体现。她浑身就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四肢酸软没力气爬起来。她心里面纠结着自己是应该起床还是该不起床。 人自然醒了也有可能还是很困, 她不知道自己是没睡够还是贪眠。 如果是后者, 那她就必须起床了。 要分辨是哪个原因, 其实只要知道现在几点就行,她记得自己很早就睡觉了, 如果现在已经天亮,那么她绝对睡足了十个小时, 不应该再继续在火炕上躺着。可是, 山洞里没有钟表, 她看不了时间,想要知道现在是田亮还是天黑只能用土办法,就是立马起床然后掀开树藤帘子往外看。 外面是亮的,那就起床; 外面是黑的, 那就继续睡。 可问题是她现在不就是困得要死爬不起来吗?温迪纠结,她还得先爬起来看看外面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继续睡觉?要是掀开树藤帘子, 天亮了,那她也就认了。万一掀开树藤帘子, 天还是黑的, 那她岂不是还得脱了衣服再回被子里接着睡?这也太麻烦了吧? 温迪躺在火炕上翻了个身, 继续思考:但她又不能破罐子破摔接着睡。 万一睡出个黑白颠倒可要倒霉,到时候白天想睡觉,晚上精神奕奕,搞久了不仅影响做正事,对身体也不好。何况睡觉时间长也不是好事,睡觉讲究的是有度,睡得够,不能缺觉,也不能超出,睡少了不好,睡多了也照样影响精神。越睡越困就是这种现象,后果和睡成时差时间也是一样,影响身体。 她现在最重要的本钱就是身体,要是萎靡不振的很难熬……她在这荒岛上还剩半年呢! 经过摆事实讲道理,温迪终于劝服了自己。 牺牲30秒,拯救她自己。 起床。 温迪狂打着哈欠把衣服往身上套,然后哆哆嗦嗦地接近树藤帘子。 她调整好心态才伸手,小心翼翼把树藤帘子揭开一条缝。 “呼——” 狂风卷着雪花立马顺着她打开的缝隙冲了进来,糊了温迪满头满脸。即便她迅速地将树藤帘子放下,可还是顶了一头顶的雪花。好冷!温迪后知后觉打了个哆嗦,都不敢往火炕上跑,先跑到大厅里其中一个火灶边上,对着燃烧的火焰把头顶的雪花烤融再烤干为止。可她连衣领都已经被融化的水打湿了点,即便在较为温暖的室内,也还是有点冷。 唯一的好消息是,刚才那一秒她已经看清了外面的天色,不用再开第二次。 天是黑的,她甚至看到了月亮。 现在应该才凌晨,说不准还是刚过零点左右。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早得很! “白开了。”温迪摸着烤热的头发愤愤不平回到火炕上,迅速钻回被窝。 被窝打开了一段时间,里面有点冷了,她弯着膝盖,蜷缩着抱紧自己,直到身体渐渐回温。随着身体逐渐发热,温迪也渐渐重新困倦,再次进入梦乡。最近她又开始做梦,梦里是一把把在空中旋转的刀子,不知道有什么预兆。 再醒来的时候,天亮了。 温迪能确定这一点,是因为黑毛把树藤帘子打开,外面的阳光照了起来。 看这个阳光的颜色,估计还不是早上。 她睡过头了? 温迪爬起来却觉得昏昏沉沉的,不像是因为爬楼梯的后遗症。 黑毛坐在火灶前,舀着一碗粥,听到背后有动静也不动,起身就直接端着粥碗拿来给她。 “早饭。” “现在还早吗?”温迪接过来一看,里面放了比较多的青菜,还有一些切碎的肉。碗里有个勺子,温迪就用勺子舀着粥,慢慢舀起,吹冷了再送入嘴里。这么小口小口地喝着,她边打听着关于太阳的事,“天亮多久了?” “蛮久了。”黑毛回答,“我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 “那你今天起得真早。” 温迪和他拉扯了一些闲话,仍然有气无力。 黑毛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阵,说她没气色:“你的脸好白。” “没有吧?”温迪好奇地问,“我晒了那么久,还没有晒黑?” 这里没有水银镜子,她最多借着水面看看自己脸上有没有脏东西,想看清颜色绝无可能。 黑毛摇摇头说:“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他伸手来摸温迪的脸,又摇摇头。 这算有事没事啊? 温迪索性自己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了解,是常温,不冷,也没有高烧现象。 可她还是没力气,结合黑毛说自己脸色苍白这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