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 送傩是个安静的姑娘,闻声悄悄弯动唇角,一路送长公主到寺门,从袖中取出两枚平安符。 “属下这些年不在殿下身边,心中一刻不敢忘,为殿下与小小姐诚心求来此符。知殿下不信这个,还是想送给殿下。” “好,我很欢喜,替宝鸦多谢你,一会儿我便帮她带上。” 宣明珠望着送傩的眉眼,她本该,与迎宵她们是一路人。 “是我害了你。当年,怪我考虑不周祥,派了你来看守这混世魔王,本以为你在四人里心思最静…… “傻丫头,怎么就动了心呢。” 等她察觉出苗头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好好的姑娘,跟了造过反的废王,无名无份不说,若四哥心里有送傩还罢,可她最知道,那是个第一等风流人,也是第一等凉薄人。 等有一日她病发,皇帝想秋后算账,送傩该何去何从。 “跟我回家吧。”宣明珠扣住送傩的手,“还像从前一样和雪堂她们一起,行不行?” 送傩只是安静地摇头微笑。 这样的劝说,在过往交递消息时,经松苔或雪堂之口,已有许多回。她知道公主惦记自己,可她的心,已经不属于叫送傩的这个人了。 便只能摇头。 “阿娘!” 宝鸦在坡下的马车旁边,蹦哒哒冲着这边挥手。 小姑娘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卸甲的蓝衣少年,脸上笑意璨然,也学人无赖挥手。 宣明珠正为送傩的前程发愁,冷不丁眺见山道外的俩活宝,惊动蛾眉,气笑。 送傩也瞧见了,抬目眺望寺外的云色高天,声音轻而恬淡,“小小姐真好,殿下真有福气,送傩在此间,会日日为您与小姐祝祷。” 宣明珠便知道,无法强行将她带走了,带得走人,带不走那颗心。 * 沿来路下山到马车处,她乜了言淮一眼。 当头道:“还真盯着我的梢盯上瘾了!” 言淮无辜地低头瞅了宝鸦一眼,一大一小双双缩颈吐舌。 言淮笑着摸摸鼻子,由着阿姐撒过气,哝了一声:“这个嘛,我今儿休沐,往常却也没玩忽职守,顶多算趁职务之便,嗯,开了个小小的方便之门,怎么不行了?” “行、行、”宝鸦伸出大拇哥,“这个呀叫做以权谋私,小哥哥你可真棒!” 她见过这个小哥哥一次,还吃过他送来的糕点,听娘亲说,小哥哥在她这个年纪就跟在娘亲身边打转哩,那勉强,能算作半个自己人吧。 不过这半个自己人做人不知足,非要长个辈份。正好娘亲回来了,当着阿娘的面,叫她给评评理: “哥哥方才凭什么让我叫你小舅舅,我才认了一个舅舅,哼,到现在气还没消呢!小哥哥明明年轻,还想骗我哩。” 宣明珠眉头一挑,玩味地看向言淮。 后者有点心虚,这小丫头到底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他刚刚不是私下跟她打的商量么,连送几盒糕点都定好了,怎么反口就挤对得他没完了。 “常闻梅家小小姐聪明绝顶,肯定听过‘摇篮里的爷爷拄拐的孙’对不对?有辈不在年高,我唤长公主一声阿姐,姑娘自然要……” “那是你笨,自己算错辈份啦。”梅宝鸦绷着眉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与我陛下表哥是平辈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