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退一步让那苏氏做了你的妾,否则……” 丁氏话音一顿,隔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森然地说道:“你知晓母亲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丁氏说完这话,便狠了狠心往书房外头走去,只独留郑子息在里头兀自沉思。 郑子息早已习惯了丁氏这般说一不二的作风,自她与父亲的婚姻名存实亡后,母亲便把全部的期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殷切、强势、不容置喙的期望。 郑子息站了许久,久到书房外的小厮将扇套送进来后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未曾回过神来。 还是那小厮嘟囔了一声:“表小姐怎么会送了个扇套来?”才让郑子息拢回了思绪。 他眼里的冰冷霎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喜悦与悸动令他整个人显得生气勃勃,他追问道:“这是表妹送来的?” 那小厮将那墨青色的扇套递到郑子息眼前,恭声答道:“是表小姐身边的明儿送来的。” 郑子息眼底的阴翳被雨过天霁的暖意取代,他朝着那小厮开怀一笑,再三确认道:“真是她身边的丫鬟送来的?” 那小厮倍觉怪异,却还是好声好气地答道:“二爷,再不会有错的,奴才还和那明儿说了好一阵子话呢。” 话毕,郑子息脸上的笑意愈发爽朗,赶忙把腰间的荷包扔到了那小厮身上,笑道:“赏你的。” 那小厮喜不自胜,立时便拿起荷包退了出去。 郑子息这边欢喜的不得了,从箱笼里翻出了不少折扇,却又不舍得这样贸然地将“表妹的心意”用了。 另一边二房正屋里的丁氏也得了信儿,听着丫鬟们细声细语的禀告,便忍不住蹙起了柳眉骂了一声:“没想到那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 丫鬟连忙进言道:“二爷高兴的很儿,这会儿已让小厮们去小厨房添菜了。” 丁氏嗤笑一声,只骂道:“三日后便是老太太的寿宴了,到那时我会让那丫头知晓,山鸡就是山鸡,永远也飞不上枝头变凤凰。” * 苏一箬今日回了左清院后,因着明儿的提醒,便觉得今日自己对二表哥很是有些“不尊重”。 二表哥本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可却被三表弟打断了,且他离去的时候还拉了一张好长的臭脸,连明儿瞧了都瘆得慌。 苏一箬想,若是不与他道个歉,只怕过后他会使了坏主意欺负自己。 她便将前些日子做的扇套送去了白浪院,以期郑子息能不生她的气。 解决了这桩事后,苏一箬又忆起了另一件烦忧的事儿。 老太太昨日与她说话时,挑明了要替她掌掌眼,寻个像样的夫婿,再添上厚厚的嫁妆。 苏一箬听了自是感激不已,当即便落了泪。 老太太待她这般好,过几日的六十大寿她也要多上些心才是,那绣的寿字为贺礼到底是简薄了些,她还需再想想法子才是。 这一夜,苏一箬靠在临窗大炕上彻夜未眠,绞尽脑汁也未曾想出该送老太太什么做贺礼。 要既能显出她的心意来,又不能价值千金,着实是太难了些。 苏一箬颇有些泄气,若是她能多积攒下些银子就好了,如今也不必这般捉襟见肘。 她点了盏微弱的烛火放在案几上,正神游太虚之时,忽而听得床榻侧右方的雕窗那儿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连忙提起烛台去瞧,却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从窗外翻身爬进了她的屋内。 烛火摇曳,苏一箬惊呼出声:“你是何人?” 赵予言落地后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瞥见她尽是惊恐之意的眸子,耳边响起她冷冽的质问之声,随即便如同被主人抓个正着的小偷一般僵在了原地。 好半晌才认命地说道:“是我。” 苏一箬依稀辨认出了赵予言低醇的嗓音,随即她便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怎得大半夜的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