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肉与皱纹,再去看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人是什么反应。” “我又不是在说他们。”莫槐声音变轻。 我愣了愣,忽然不敢再回话。 莫槐转移了话题:“我带了份烧烤回来,放在客厅,吃不吃?” “废话。”我瞪他一眼,起身去客厅。 莫槐抿起唇,低下头偷笑。 这小子每天回家都会给我带各种小吃,说不定我真的会被他喂成两百斤。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我与段锦书始终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他在慢慢尝试着改变,从刚开始的让我在图书馆站一整天,到后来每次见面都会送上一束花。他依旧很爱跟我聊希腊神话,讲一大堆拗口的名字,什么乌拉诺斯、克洛诺斯、俄狄浦斯,为了跟上他的节奏,我连夜补了三部《雷神》,迷上了洛基,兴致勃勃找段锦书讨论,他默默提醒:“洛基是北欧神话里的。” 我:“……” 虽然我们看上去是如此不搭,但他从未放弃过追我。 纵然我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情不自禁开始慢慢融化。 每次把段锦书送的花拿回家,我都会莫名心虚,躲躲闪闪生怕遭到莫槐盘问。 后来转念一想,我堂堂正正丧着偶,又不是在劈腿,怕他一个继子干什么? 又一次捧了束花回来后,我看见莫槐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玩手机,就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等我回家。 我没理他,自顾自将红玫瑰插进花瓶里,摆放在桌上,拍照发朋友圈。 莫槐终于开口:“你不会接受他的,对吧?” “谁?”我一怔。 “姓段的。”莫槐语气平静。 “你怎么知道他姓段?”我头皮有点发麻。 我从未带段锦书回过家,也从未向莫槐提起过他。 “稍微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莫槐惬意地笑。 “你派人跟踪我?”我声音发颤。 “很惊讶吗?”莫槐笑得灿烂无比,“从你踏入莫家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开始派人跟踪你了。毕竟是要做我后妈的女人,不把你彻头彻尾地调查清楚,我怎么能放心呢?怎么?不相信一个小孩子会有那么深的心机?多亏了父亲当年对我的无情教导,让我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很多事,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都能雇得到,什么样的事都能办得到。” 这一年莫槐表现得很正常,没什么过分的举止,也没有再为分开睡的事纠缠过。 我一直以为,他学乖了。 原来,他从未乖过。 “莫槐,你越界了。”我脊背发凉。 事到如今,我终于意识到,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有些事,有些感情,我必须去面对,否则只会酿出更深的恶果。 “越界?”莫槐一步步逼近我,“我又没杀了那个姓段的,越什么界了?” “你还敢杀人!?”我想给他一巴掌,手腕却被他用力攥住。 莫槐顺势一拉,将我拽向他,低头凑近:“我一直在等段锦书主动放弃你,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有毅力,真是令人厌烦。不过无所谓,反正你也不会接受他。”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仿佛随时会碰上我的唇。 我僵着背:“谁说我不会接受他?段锦书样样都好,还跟我年龄相仿,我凭什么不能接受他?” 莫槐沉下脸,一字一顿:“因为我不准。” 我忍不住讥笑:“莫槐,摆正你的位置,作为一个继子,你有什么权力限制我跟别人交往?不要因为我这些年处处惯着你,就忘了我是你的长辈!就算没有段锦书,也会有张三、李四,反正不会是你,决不可能是你!收起你的歪心思!就算我跑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上床,也轮不到你来管!” 此刻,所有伪装都被卸了下来。 我不必再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意,他也不必再装成正常的继子。 莫槐呆在原地,错愕,惶恐,悲恸,万般情绪都从他眼中慢慢褪去,最终只剩下空洞。 然后,他微微勾起唇:“干嘛拆穿我呢,阿姨?明明都装了这么久了。” 我猛然一怔,瞬间明白过来。 以莫槐的性格,怎么会跟外人讲那么多私事? 那天在舞会,他分明知道我在偷听,才会故意暴露自己的心意。 他在有意试探我。 这一年里,我的忧虑,挣扎,逃避,都被他看在眼里。 现在想想,莫槐十八岁生日那年,带女同学回家参加生日宴,或许,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我对他的态度,试探我对他的感情,带着心机,又带着孩子气的试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