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被封如故生生逼入床内,一退再退,直至退无可退的狼狈之境。 他双手被缚于床栏之上,又下意识地珍爱封如故,头偏来偏去,怕唐突了他,眼看实在避不过,只好合上双目,依多年习惯,唇齿微启,诵念佛经,以定心念。 “大师,大圣人……嘘。” 封如故拔下发上的一支竹钗,竖在他唇侧轻敲了敲,止住了他的声音后,信手将钗抛到地上。 空越的“叮”的一声,惹得如一耳侧红痣趋于火红:“……你有空念那些,不如回答我几个问题。” 在细银链的琅琅声里,如一攥紧了手掌。 ……不否认,便是默许。 封如故哑声含笑问他:“谁是萤烛,谁是明月?” 如一心中一突。 义父……是当真在乎这个。 从他清醒过来后,他便一直在乎。 尽管义父心中知道,明月萤烛从来是同一人,但因为那句话是自己说的,所以他在乎。 “……义父是明月,也是萤烛。” 如一生性内向寡言,实不擅口舌工夫,说话时,一字一字讲得很慢,却是历历数着心声,不敢再加任何矫饰:“我自生时,便身在暗夜之中,从无光芒可言。得明月照途四载,我重归黑暗之中,从此不敢再期盼有光垂怜,只盼明月长存于空,偶尔一瞥,敬之重之。我身处黑暗,唯盼一支明烛,一点萤火,相随于身……而后,等来了义父。” 谁能想到,长灯明月,皆入他怀。 如一道:“……我的心思,都写在信上。” 封如故歪歪头:“你那封信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如一:“哪一封?” 封如故:“有几封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