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 “总之我是为你好。”蒋兴拿起桌上手提电话,迈步往书房门外走,“去堂口。” 廖胜始终敛着情绪,亦步亦趋跟在蒋兴身后。老狐狸无论敲打什么他都不痛不痒,是多年下来日积月累的沉重面具。 跟得太紧,看得太真,当他是儿子? 天大笑话。 △△△ “你知不知道你哥欠了多少钱?”mandy指头尖尖红得娇娆,交迭在白皙臂弯里格外晃眼。 站她面前的女孩身穿黑色亮片紧身裙,堪堪遮住膝盖,露出两截葱白似的小腿。柔顺黑发随半低脑袋垂在脸侧,看不清脸上表情。 不知是倔强还是害怕,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啪——” 那只蔻丹甲油的手带出掌风,刮在女孩脸上,“你知道刚才那位客人是谁吗?一晚下来,酒没开几瓶,人你得罪了多少个?你哥把你卖来还债你就要认命,做鸡的命啊,现在扮清高有屁用?迟早两腿一张,痛苦当快乐。” “他欠的,我可以还。” 女孩站直身,拨开覆在脸上的发丝。一张素净少女面庞,唇珠微凸稍显稚嫩,偏偏眼角尖翘,一双狐狸目颇有风情。 五指印痕衬着睫毛纤长,眼色愈发冷淡。 “怎么还?除了做鸡你能怎么还?”mandy妩媚五官尽是嘲讽。她最见不得人做作清高,誓要将所有同性分个叁六九等的下贱,“不要跟你那个死鬼大姐一样不上道,你们两姐妹有那个哥,一辈子都是做妓女的命。老老实实,该饮就饮该脱就脱。要是嘴甜点命好点,哪个客人认你做个干女儿,岂不是一桩美事?” “我不做。” 女孩眼里盈盈水色,却毫无泪意,话音脆脆说得斩钉截铁。 “嘴硬?”mandy又扇了一巴掌,打得女孩趔趄半步,靠到走廊墙边。这一行自甘堕落也好被迫下海也好,多如毫毛。命就是命,拿腔拿调在她看来只是徒添怒火,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不愿意,那就打到愿意为止。 “做什么——” mandy还没打第二掌,男人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是黑衣黑裤眉眼冷峻的何靖。 “靖哥,今天这么着急走啊?”mandy立即换上殷勤笑意,仿佛刚刚五官扭曲语气毒辣的自己不过是鬼上身。 称职的欢场女人必定演技优异,无论床上床下。 “怎么了?”何靖从拐角处就听见mandy时高时低的骂声,少见她如此狠厉,忍不住过问一句。 “没什么,她哥欠钱,把她卖来了。”mandy朝女孩方向努嘴,“还是个雏,又不愿接客,我调教一下而已。” 何靖扫了眼倚在墙边的女孩。她头也没抬,目光清冷,宁愿盯紧墙壁也不愿分神去看他与mandy,不屑得很。看上去还很小,估计也就十六岁,却从头到脚一股倔意。 左手抓紧自己右臂,摁到皮肤发红。 逼良为娼的戏码天天上演,mandy这次不过是踢到一块钢板罢了。 “不愿意接就先做小妹,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就行了。还开着门做生意,你在这里闹,其他客人怎么尽兴?” 何靖没打算劝阻什么,只是场内人来人往,这般虎狼调教实在没必要当众做。 “她哥欠了二十多万,不卖怎么还啊?靖哥,我总不能让倪少做亏本生意吧。”mandy以为何靖动了凡心想英雄救美,结果望他脸色对这女孩兴趣平平。 “那就让她卖酒,赚多赚少看她自己吧。” 何靖不愿多言,迈着长腿径直从她们身旁走过,往大门口方向去。 他穿过大堂,冷白瓷砖地面敲着有力的步伐声响。门口保全远远见何靖走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