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会走的。” 蒋慈长腿交迭收拢,端坐大班椅上快速浏览阿关呈递的资料。果然是黑社会财务专家,记录得乱七八糟又暗藏合理逻辑,海内外资产置换倒卖,让人眼花缭乱。 “警察不让我见他,我就等到可以见为止。”蒋慈用铅笔勾起一处,抬头望着刚刚探视回来的平头,“他怎样了?” 平头坐在沙发上。心里暗笑,早就料到这对夫妻只会是一模一样的态度,谁都不会听谁劝。 还是找个乖巧温顺的女人好,起码不用在这种时候还互斗硬气。 “瘦了点。” “有没有被人打?” “他不打别人就不错了。” “确实,班房里要找个比他高大的也不容易。” “他还讲了些晦气话。” 平头窝进沙发,指尖摆弄火机。想起何靖那副安排后事的表情,心里恼怒难受。 “我知道。”蒋慈把笔放下,语气冷淡,“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无论什么事都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摆平。全赖一路顺风顺水遇敌杀敌,深觉自己备受眷顾,能玩弄命运于股掌之中,连身陷囹圄都认定要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你说他自大,不如说他幼稚。 “你明知道他这样,你还不走,还想尽办法帮他?” “我眼盲心瞎,行不行?” “阿嫂,不如我们劝他试下勾引女狱警,说不定有越狱的一线生机。” “那不如你去。” 蒋慈合上账本,睨了平头一眼。 平头抬手架在沙发背上,笑得轻佻,“我去就我去,大不了为兄弟两肋插刀,捐精报恩。” “有这样的精力不如想办法把阿彭挖出来。”蒋慈想起当初那个坐在蒋宅书房,一脸挑衅的凶恶男人,“我怕警方比我们动作更快。” 她不敢想。想起来全是焦灼于心的煎熬,一旦那本薄薄账本落到刘耀辉手里,何靖今世就彻底玩完了。 “就是因为这个,靖哥才怕连累我们。” 蒋慈轻轻摇头,不想对何靖的倔强发表意见。 “你去找些专做商圈的置业中介,我要买几层像样点的办公室,如果价位和位置合适,买一栋都可以,正经公司什么样我们就要什么样。挑选些模样尚可机警敏锐的兄弟,拾掇一下设个礼宾部,做保镖做门面都可以,薪水我照给。” “公司百分百的控股人是何靖,期权股份分红,一众兄弟要怎么分我会尽快做个计划书。我没办法见他,你们就带着文件去找他签字,这些事不能耽误。” 平头点头,“还有其他事吗?” “思敏回港了。”蒋慈轻描淡写抛下一句,“陈律师是思敏大伯,她担心我所以回来探望。我约了她晚上吃饭,不如你也一起?” 平头嘴角抿紧,眼神移向别处,“我今晚有事。” “那我们吃完,你来接我吧。” “金宝去就可以了。” 蒋慈不强求,站起身把外套挽在臂弯,“等我处理好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你就自由了。到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需要你帮何靖守我一世。” 平头没有回话。 沉默的理由无非是被情之所系牵走心绪。蒋慈压力已经过载,分不出心来宽慰眼前这个一米八叁风流倜傥,傻得还停留在许久之前的失恋男人。 “明日要见陈律师,记得准时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