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儒歪着头,眼神认真。 秃头老师这下沉默了。 告了眼前这个坏胚子又如何?记过又如何? 惹上这种人,自己绝对吃不完兜着走。 可这种坏胚子学生,他教学生涯见多了,哪有一个敢当眾在课堂上对老师动手动脚的?要不是充耳不闻,就是直接走出教室;再更嚣张的,也就只是和他隔空对骂,翻桌走人而已。 但眼前这个坏胚子,却是一言不发,直接动手。 「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他突然想起这句话,所以他一声不吭,不敢吭。 「总算闭嘴了?」许明儒放下秃头老师,拍了拍他皱了的衬衫「再骂到我妈,我绝对……」 许明儒上下打量了一下秃头老师,然后转身,一步步的回到座位上。 秃头老师在原地喘着气,再也不敢看向许明儒,接着乾咳两声,清了清喉咙,招呼着同学继续抄笔记。 许明儒回到位置上,鬱鬱寡欢。 为什么这些人要逼得自己这么干? 就不能把自己当作一般的同学,或是像以前一样无视他吗? 他想不透。他自然不会想到这些同学对自己的愧疚,还有心虚。 许明儒想叹气,却没有真的叹气,而是维持着脸上那冷淡的表情,看着黑板,跟着抄笔记。 「哈哈哈哈!」一名高大而削瘦的憔悴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声音宏亮,与满是病容的模样毫不相衬。 沉一洋,谜一般的男子。 「有甚么好笑的!?」瘦弱的少年胀红着脸,不满地问。少年留着一头后梳的发型,五官看上去十分斯文,颇有书生气息。不过他本应该洁白的制服上,满是脏污,有黑、有黄、有红,甚至还有脱线、破损。 许明儒,岭安高中一年级的学生。 虽然称不上平凡,不过这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也不是甚么引人注目的事。只是,他们对话的地点,竟然是在学校附近,某处不起眼的公寓的顶楼。市区里头最沓无人烟的僻静所在。 「抱歉抱歉,只是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我……哈哈哈哈!」沉一洋说到一半,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到底有甚么好笑的!」 「我只是太久没被问这个问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明儒已经懒得和他生气了,乾脆让他一次笑个够。 没多久,沉一洋终于停止狂笑,恢復冷静,微笑着解释:「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就是你打架打不够而已。」 「啊?」 「打架打不够,判断力不足,甚么时候该进,甚么时候该退,全都不知道。」 沉一洋保持着微笑,细细讲解「打架可和你跑步不一样,会因为气势、变招而让你的预判失准。」 许明儒安静下来,再次回想早上那一场架。 又过了一阵子,许明儒才开口:「可是……我不想一直打架啊!」 「那就无所谓啦!」沉一洋懒腰一伸,嘻嘻笑。 「可是……要是被逼得不得不打……像今天这样……」 「这题的答案,其实说难也不难,说简单嘛,也不简单。」 「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快说啦!」 「拜我为师。」沉一洋脸上掛着招牌的微笑,淡淡地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