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吟唱,节奏缓慢,音调深沉。忽然,鼓点变得密集,壮年男子的其中一个拔出腰间匕首,割破公羊的喉咙,羊睁着蓄满泪水的眼睛嘶叫哀鸣,鲜血汩汩流出,他将羊高高举起。另一名男子则脱光上衣趴在地上,脖子里套上绳索,将头埋进母羊的肚子下,举着濒死公羊的男子将新鲜温热的羊血洒满他的全身。 现场满是血腥味,令人感到恶心与不适。 仪式结束后,幸存的母羊被送回羊群,男子用剪刀剪开脖子上的绳索,再去河里用冰冷刺骨的河水洗去身上的血迹。 村里有两个萨满,一文一武,文萨满老休斯正在台下比手划脚地与徐迟对话。 周岐走过去,徐迟与平时一样,抱着双臂朝他轻轻颔首。 老休斯又比划了两句,摇摇头,回屋准备早饭。 擦肩而过时,周岐看到老休斯那只没瞎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你们沟通起来已经没有障碍了?”周岐的目光滑过徐迟青白的嘴唇,有意打趣,“昨晚抱着我,睡得还好吗?” 徐迟则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语言并不是万能钥匙,有时候肢体与神态,能传达出更准确的信息。” “所以你得到什么信息了?” “这是一种生产前的祈福仪式。”徐迟尖削的下巴指了指那个浑身淋满腥膻羊血的男人,“仪式的整个过程和降生的过程是平行的:通过产道,满身是血,剪断脐带,之后用水清洗干净。他家的女人不日将临盆。” 周岐回想一遍仪式,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挠挠头感慨:“搞得还挺隆重。” “因为他们子嗣的存活率极其低。”徐迟举目远眺,“老休斯说,这座岛因为倾斜,分成迥然不同的两部分,翘起面和倾斜面。翘起面生活着一种十分可怕的怪物,它们会循着新生儿的气味赶来,抢走并吃掉刚刚出生的婴儿。” “怪物?” “嗯。根据休斯的描述,这种怪物类虫,会飞,会喷射强腐蚀性毒液,长期占据这座岛的食物链顶端。” 闻言,周岐沉默了近半分钟,低低骂了句娘。 “所以这个异形虫就是我们在这一关要对付的东西?” “应该是。”徐迟面色严峻,“但我们还有更加紧迫的任务。” 周岐感到头疼:“大清早的,你就不能给我带来些好消息?” 徐迟露出苍白的微笑:“你可以选择不听。” “不听能成功活下来吗?” “看运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