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走回寝室,刚坐下来,寝室楼里的灯就熄灭了。然后他摸着黑拿出马瘸子给的最后一份涂脸的药,很熟门熟路地涂抹均匀,带着满手和满脸的中药味,就很快睡了下去…… 眼睛一闭一睁,七个多小时后,江森在张荣升和对面301寝室两台闹铃的合力摧残下,头痛欲裂地睁开了眼。新的一周,很快到来,江森起床后摸了摸脑袋,微微有点烫。 不知道什么情况,居然好像是病了。 “我日……”开口说了句话,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也微微生疼。 江森深深地喘了口气,心知这种情况,越是软弱,就死得越快。他抓紧爬起来,赶紧穿好衣服鞋子,拿起脸盆就跑到水房,飞快地洗漱了一番,顺便背着几首古诗词,上了个大号。不到十分钟后,就回到寝室带上所有装备,并为了防止自己生病了忘性大,多清点了一次,就抓紧出了门。离开寝室的时候,甚至文宣宾还在磨蹭。 走到楼下,天色微微有点发黑,一月初的瓯城区,似乎又要下一场大雨。 天气又闷又冷,江森缩了缩脖子,带着仿佛比平时重了好几斤的脑袋,也不敢小跑,只是快步地走到了食堂。清晨这会儿,食堂里的人已经不少,江森走进暖烘烘带人气的食堂,又觉得被热得有点不舒服。冷也不是,热也不是,难受得一塌糊涂。 但即便这样,他总算还是觉得饿。 然后抓紧买了四个大肉包,花了十五分钟时间,不顾喉咙疼痛地大口大口吃完,又干下一大碗豆浆,急忙又出了门,一边抬手看看时间,距离早自习结束,也就只剩三分钟了。 只好硬着头皮,背着书包,一路跑了过去。 “我草……!”早上的第一节课,及时赶上,幸好也不用交作业。 “迟到了啊,早自习也不来了,什么意思……”夏晓琳看江森一眼,有点不满,但再仔细一瞧,就发现江森这个脸色很不对劲,忙又问道,“你生病了?” “嗯。”江森鼻音很重,“昨晚上应该是被子没盖好。” 叮玲玲玲玲……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夏晓琳只好道:“时间就这么多,自己要注意安排好。把身体熬坏了,两头都顾不上。” “不会的。”江森就连口头上的这点退让都不肯做,很坚持道,“最后一万四千字,写完就结束了。” “哦?”夏晓琳不由愉快了,“那这么说,再写三天就好了。” 江森道:“明天。” “还是兜着点吧……”她又说了一句,就不继续了,对全班道,“最后没几天了,大家也都加加油!把上星期五的卷子拿出来,我们抓紧讲一下……” 周一早上,第一节课上到一半,外面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天气一下子变得又冷又湿。 两节课上完,课间操当然也不做了,大家坐在教室里头,听曾有才又没话找话地讲了下卫生问题和纪律问题,算是稍作休息,又继续接着上课。 江森强撑着沉重的脑袋,听完四节课,然后前所未有的,中午居然一点食欲都没有,但知道不吃东西肯定不行,于是草草地撑下一碗饭,午饭后又去医务室要了点只能当安慰剂用的感冒药,连兔子窝都没力气收拾,只是草草了事地换了兔粮和水,就急忙上了楼。 吃了感冒药,又洗了把脸,江森中午一躺下来,就有种重病起不来的感觉。脑袋上的血管乱跳,中午睡得也不踏实,迷迷糊糊睡到一点十分,再次被张荣升的闹钟吵醒,醒来后再一摸脑袋,还是依然滚烫。甚至,好像比早上的时候更糟糕了。 他喘着粗气,去水房洗了脸。 出来的时候照了下镜子,脸色难看得不像是快要死掉,而像是刚从坟里挖出来的。 整个脸看起来,明显的也更瘦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