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闭,放置角落的冰鉴徐徐飘出凉气,伴着窗外隐约的蝉鸣,琴姬安然睡下。 恩人。 又是梦境。 空中盘旋飘荡的淡绯桃花恰如少女委婉含羞的心绪,荡漾的眼眸卷开绵长细腻的情,睫毛颤颤,心里好似有道冰河开裂融化,春光照耀,细水潺潺。 她喊恩人,站在树下的昼景狐狸眼微挑,噙着玩味的笑,好不正经地望过来。 当真是个惑人神魄的祸世妖精。琴姬被她看得腿脚酥酥软软,脖颈染上漂亮的粉晕,颜色比鲜嫩的桃花瓣还美。 经历上次温泉池边尝欢,两人堪堪处在此情难言说,唯情意于眼波默默流转的阶段。 昼景身姿秀挺,兴致高昂地和她眉来眼去,琴姬一下子不是她的对手,难以招架,心里起了羞,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服。 像是反了过来,该她诱得恩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求才是。她强行按下被勾起的情思,眉目温顺地朝心上人走去。 耳畔不合时宜地响起墨棋与她絮叨的那番话,走到昼景身边,主意定下,她倏尔笑了。 总算握上那截柳腰,昼景低头看她,柔声问道:好舟舟,笑什么? 琴姬眼藏媚.意,轻两下重一下地玩她雪白的衣领,直到衣领歪歪斜斜露出精致的锁骨,她依依不舍地看上两眼,眉梢染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这次入梦表现的格外乖巧,乖巧之余又有种温驯的张狂。她什么模样,昼景都喜欢,宠溺之情要从眼睛溢出来:亲哪? 这。 她小幅度仰头,白净细嫩的指尖指着下巴,昼景心有所感地盯着她的指尖,果不其然,那根纤纤玉指并未仅停在下颌,而是一路下滑,流过脖颈,歇在玉雪连绵处。 少女脸色红润,杏眸泛起点点水雾,一呼一吸,含蓄急切。 她软软地道了一声恩人,昼景依言而行,薄唇温柔擦过。她俯下.身来,琴姬怔怔看着,眼睛舍不得眨。 她的恩人美貌风流,世上无人能仿她半分气韵。从前不懂女色,后来懂了,每看着她的恩人她都欢喜得紧。有幸遇见她,当然要抓着不放。 最后那一点轻柔落下,她笑容温软,天真和魅.惑交替着在她水眸漫开,有着这个年纪最清稚的美。 昼景心里藏着无法无天的小流氓,剥开表象的美艳斯文,瞅着她落在耳垂的指尖心思不知逾越了多少回。她素来聪敏,到了这时哪还不知她的姑娘存心勾.引是有话要说? 忍下那份火热,终究不愿在梦里糊里糊涂欺了她,眸子转瞬恢复清澈,明亮如星。 琴姬爱她的不羁狂热,也爱她频频稳住的清醒。 上次占了恩人好大的便宜,这次有心补偿回来,她悠悠道:有人担心你始乱终弃,催你早日为我赎身,娶我进门做堂堂正正的夫妻。我是想起这个忍不住笑了。 她想一出是一出,昼景掌心柔柔地摩挲她侧腰,她神色委屈:这有何可笑的?你不想我们成婚吗?我又不是永远都在这梦里 后半句她说得模糊,琴姬心里拨着小算盘,没听清。 她在人前坚硬如冰,情绪藏得深,面对心上人恨不能一颗心柔软如水,登时杏眼弯弯,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恩人,你娶我好不好?在梦里娶了我,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妻。 在梦里? 对,就在梦里。我只愿为恩人穿上嫁衣。少女腰肢绵软,柔弱无骨地依附在她身上:阿景,我们成婚罢。 这话如同仙子的蛊.惑,昼景连抵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如痴如醉地应下:好。 梦境之中,眨眼,天地换新颜,山水无踪。 喜堂之上,琴姬身穿绣金红艳的嫁衣,手里捧着崭新精致的喜服,笑望对面看得呆愣的某人。 喜服被放在一旁,她腾出手来:恩人,我服侍你宽衣,换好喜服,我们拜堂成亲,做有名有实的妻妻。 有名有实?昼景心里的小九九停不下来,她向来都知道舟舟拿她当梦里一缕魂魄,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是以舟舟待她总有一种挽留讨好之意,怕她跑了,怕她跑到旁人梦里再不回来。 现下,成婚之事都要在梦里做了,她心扑腾得厉害,晕晕乎乎享受美人恩,鼻尖嗅着少女身上的冷香,喉咙情不自禁的耸.动。 这还是琴姬头一回为她宽衣解带,手有点抖,勉强克制着不敢让昼景看出她的紧张。 在梦里把自己嫁出去,听起来太荒谬了。 但她心甘情愿。 好了。她抬起头,弯了唇:果然好看,我就知道恩人穿这身嫁衣是最美的。 她很满意自己的眼光,手里蓦地多了一段红绸,将红绸的另一端递给她的恩人,她面带羞涩:阿景,可以拜堂了。 昼景恍恍惚惚握着那段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