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锦轩听到如此美好的忘忧酒竟然只有两坛,一时觉得心痛难忍,故作随意地道:“不就两坛酒嘛,没有再酿便是。” “真是遗憾啊,这忘忧酒虽然酿造简单,但必须有一个条件便是八月盛开的第一批金桂,如今都过了那么久了,金桂怕都开了两三批了。”江子笙随口胡诌道,心里却是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世子大人你这是在咎由自取啊,若是之前大大方方的承认我这忘忧酒天下无双,看在你妖冶的美貌上本姑娘倒也不吝啬再送两坛,可谁让你装叉过度呢。 幸好任锦轩是个瞎子没有办法看到江子笙得意小模样,要知道她心里是这般的腹诽自己,怕早就一口老血吐出,气绝身亡了。 任锦轩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有些心神不定。 这忘忧酒是个好东西啊,他刚只喝了一小杯便食髓知味,此刻已经百般惦念起来。 可惜江子笙又在这里,碍于面子他又不好意思让容萱给自己倒第二杯。 嗯……这个江子笙太碍事,得打发了才行。 “既然这针已经施过了,江大夫若有其他事可自行离去。”赶紧走吧,走了本君就能喝到忘忧了。 任容萱还有很多话要跟江子笙说,此刻看哥哥下逐客令顿时急了,“江哥哥留下来用晚膳吧,我最近学医,有好多东西要问你呢。” “却之不恭。”江子笙没想到任容萱还有这个爱好,当下便应下了。 反正最近回春堂还在整修中,她也没什么事。 “……”傲娇世子爷任锦轩郁闷了,心里一遍一遍地责怪自己的妹妹不懂事。 果然女大不中留,还没嫁人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 任锦轩有些气息不稳,咻地一下站起身来,神色阴晴不定,“我乏了,晚膳再传人过来吧。” 任容萱有些奇怪地看了任锦轩一眼,呆呆地点点头,乖巧地道:“知道了哥哥,你乏了便歇息吧。” …… 任锦轩走后,客厅中便只剩下了任容萱和江子笙二人。 任容萱捧着手中精致的茶杯,纤细的手指一圈一圈地沿着杯上的花纹划着,偷看了江子笙一眼,心如小鹿乱撞。 “江哥哥你今年多大?” 江子笙看着任容萱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微微一愣,迟迟没有开口回答。 任容萱这小妮子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江子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鸡皮疙瘩更是掉了一地。 呸呸呸,人家是一个身份高贵的郡主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穷郎中啊,真是没事瞎担心。 不过看她这样,如果不是喜欢自己那应该是因为自己救了她最亲近的哥哥。 “我虚岁十六。”江子笙不自然地答道,前世她可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如今竟然在一个小女娃面前说自己十六,实在是……有够厚颜无耻的。 “我们竟然是同岁!真巧!”任容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涨红了脸。 “是真巧……”这郡主妮子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使啊,天下那么多十六岁的,有啥可巧的? 任容萱的脸此刻红的如大虾一般,那方秀丽的帕子在她手上胡乱揉搓的变了形…… 她这是第一次跟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单独在一起聊天,心总是控制不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 要不要问江哥哥有没有心上人呢? 任容萱紧紧地咬住嫣唇,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要是被府里的侍卫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一向凶神恶煞的郡主竟然也会这般温柔似水的时候。 “郡主,你不是要请教关于医术方面的问题吗?”江子笙看任容萱一副支支吾吾地样子,便挑起了话题。 “哦,是。”任容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回眸间又笑嘻嘻地去书房拿医书了。 …… 经过一个下午的探讨医术,任容萱对江子笙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在她眼里除了死而复生,这个世间怕是没什么疑难杂症难得住她的江哥哥。 任锦轩坐在饭桌上,听着妹妹不胜其烦地夸赞着江子笙,脸色阴沉地似乎能滴出水来。 “食不言寝不语,你这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知道了哥哥。”任容萱看任锦轩发飙,立即耷拉下脑袋,闷声不吭地夹起菜来。 任锦轩满意地扬起唇,端起酒杯微泯了一口。 很快,他俊逸的眉峰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状似随意地问了句:“怎么不是江大夫带来的忘忧啊?” “哥哥觉得忘忧酒次,我便让丫鬟上了圣上赐下的御酒,难道这御酒也不合哥哥的口味了?” 听得任容萱这番无心话,任锦轩只觉得心头气血翻涌的厉害。 他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