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秦匪风带着几分无奈地控诉。 “……” 聂珵瞠目看他许久,终于想明白他的意思。 确实,他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该利用秦匪风对他的关心。 秦匪风虽是傻子,却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这一点他明明在与他初识时就心知肚明。 所以当所有人都能看破他拙劣的演技,只有秦匪风肯信他,也只有秦匪风,会因为信他而难受和失望。 他迫不及待拉近与他的距离,一不小心,忽略了他的感受。 这件事,是他错了。 聂珵在心里将这些仔细想了一遍,没怎么费力便找出了问题关键。 但只能说——道理他都懂。 他妈的。 “秦匪风!”聂珵就一脚踢在浴桶边缘,给秦匪风震得直晃悠,“你现在仗着我喜欢你,还要上天是不是?” “我就想跟你一起泡个澡睡个觉,可他妈委屈死你了!” “你不喜欢也罢!”说着,聂珵转身就往外走,嘴里碎碎叨叨,“连个亲亲抱抱都没有,谈个鸡儿的恋爱?还不如从前你给我当儿子时自在,老子不谈了!” “做什么娘子,还是做你爹吧!” 聂珵越说越气,动作十分粗鲁地扯了门栓。 然后就在他一只脚都踏出了房门,正心灰意冷地打算回自己院子时,身后热气骤近,袖角突然被拉住。 聂珵冷哼,气鼓鼓地想,这么轻易原谅你,老子不要面子的? 于是他就回手一甩:“别碰我!” 甩完了他却一愣,猛地回头。 果然,他一巴掌正好怼在秦匪风的左眼上。 “聂珵,”秦匪风没有任何反应,只直直看着聂珵,哑声哄他,“不生气。” 聂珵有些不确定地,把手伸到发带下面,又摸了两把。 手腕一下被攥住。 聂珵心说看来还是不行他没事作什么死,便要赶紧挣开秦匪风以免胳膊又被拧断。 “没关系,”然而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只见秦匪风握着他的手腕,甚至主动往自己左眼按了按,“聂珵,可以。” 聂珵怔然看着他,倏地收回手。 这傻子,明明身子在抖。可硬要对他说,没关系。 他一直不能理解他为何一定要把贺云裳的鬼眼嵌入自己眼中,且容不得任何人碰一下,更不知他到底对贺云裳心存哪种情愫,但是眼下,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聂珵,可以。 这简单的四个字,奇异地让聂珵豁然开朗,再没有了近一个多月以来的惶惶不安。 没错,他越不安,才越想与秦匪风亲近,仿佛想证明他是只属于秦匪风的,那秦匪风也必须只属于他,谁都不能抢走。 其实,都无所谓。 唉。 聂珵想,他们像这样在一起,足够了。 面子啥的,他还是不要了,又不能吃。 所以他心思转了转,拉着秦匪风重新回屋。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聂珵目光清明,难得诚恳地对秦匪风说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