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很快就接了起来,似乎一直在等着。 傅尧诤直接问道:“昨晚怎么回事?” “心理医生说要转移你的注意力,我就给你找了这剂‘药’,怎么样,满意吗?” “....他是人,不是药。”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和那个人长得像。我想过了,与其看你这样逃避压抑,不如找个介质让你过渡这几年的痛苦。阿诤,三年了,妈妈不可能让你一辈子都背负着对林迟疏的愧疚。”姚清叹了口气说:“再者,那件事,你也没有对不起林家。” “别提小疏。” “好好,我不提,不惹你伤心行吧?”姚清转了个话题说:“肖乃屿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我查过他的背景,福利院出来的孤儿,无依无靠,自己一个人考学来的大城市,可怜是可怜,但也干净,会出现在酒吧是被他的朋友骗过去的,我恰好路过就救了他。既然自己撞上来了,不用白不用,我故意吓了他,让他老老实实地待在你身边,期限一年,看看效果。你身边有个人陪,妈妈也放心。他和林迟疏长得那么像,你总不至于讨厌他吧?” 傅尧诤揉揉眉头,说道:“再像,他也不是迟疏。” “可林迟疏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想怎么念他都回不来了阿诤!以后别再说这种漫无边际的话了。” 姚清挂了电话,傅尧诤却久久不能从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厨房里的动静小了下来,一股饭菜香飘到了客厅。 “傅...傅先生,你要过来吃点东西吗?” 肖乃屿站在餐桌边小心翼翼地问他,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碟小菜和几个大馒头。 “你吃吧,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 肖乃屿依然站在原地,小声地提出质疑,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得震天响。 傅尧诤侧头看他一眼,知道自己不入座,这个Omega也不敢吃东西。又看他脸色苍白,像是随时会饿晕过去的样子,他只能起身,走至餐桌前,肖乃屿见他动作,这才挪动步子,也跟着坐到椅子上。 “冰箱里只有两个鸡蛋,我都拿来炒了。你吃吧。”Omega把那碟炒得细碎的鸡蛋推到傅尧诤手边,傅尧诤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盘菜的品相,说道:“不好意思,我只吃荷包蛋。” 肖乃屿拿馒头的手顿了顿:“啊?” 那碟炒鸡蛋又被推回到他面前:“你自己吃吧。我吃不惯别人的手艺。” “...哦”为了掩盖自己的难堪,Omega拿了一个馒头,一大口咬了下去。 他实在太饿了,吃了两口馒头便觉得知足极了,觉得这个面粉捏出来的小东西真是人间美味,偶尔也夹两口被嫌弃的鸡蛋调着味吃,没两下就吃掉了两个馒头。 傅尧诤坐在对面,看对方狼吞虎咽,还吃得颇香,他迟疑地拿了一个馒头,用手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 根本就是颗没有味道的软石头! “这么糙的东西怎么吃?!” “嗯?可以吃的啊。”肖乃屿眨眨眼睛,无辜道:“我从小吃这个长大的。” 他看到对方脸上真心实意的嫌弃,颇为苦恼地自省:“我觉得我做得应该不难吃呀,小时候在福利院,院长让我们给社区的老爷爷老奶奶献爱心,我搓的馒头都是最圆最大的,还总是被夸呢。” 傅尧诤听了这番说辞,又心软地把馒头放进嘴里,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大口细嚼起来,这下确实让他吃出点面粉的香味来。 他养尊处优的味蕾屈尊降贵地接受了这颗“软石头”。 但绝不会碰第二个。 对面的人儿见他终于肯动口了,眼里流露出雀跃的欢喜来。傅尧诤看恍了神,险些以为是林迟疏在对自己笑。 但他很快又清醒过来,看清眼前人并非心上人。 可那双眼睛,无论是神韵还是轮廓,都是实打实地像。 傅尧诤还是伸手替肖乃屿揩去嘴边的一粒馒头屑,轻声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他也许真的需要这味“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