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宋氏看了出来,饭后拉着罂粟很是关心的问道,“翠花,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跟娘说说。” 毕竟罂粟一向镇定自若,几乎在家里就没怎么蹙过眉头,更别提这般神色恍惚了。 “娘……”罂粟喊了沈宋氏一声,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与苏焱的事情,又停住了口。 沈宋氏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小女儿情状,抿唇温柔的笑了笑,拉着罂粟的手道,“有什么话还不好跟娘说的,娘又不笑话你,怎么还难为情起来了?” 罂粟一想也是,左右沈宋氏是她亲娘,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于是她出声说道,“娘,我昨个不是跟您说我心里有中意的人?他过来了,想来家里看看您和爹。” 沈宋氏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喜不自禁的道,“好啊,好啊,他什么时候过来?家里啥菜都备着呢!你爹的好酒还有好几坛呢!” 说着她嗔了罂粟一眼,“你一大清早愁眉苦脸的,我还当有啥事让你作难呢,你跟娘说说,那人叫啥?” 罂粟有心说出苏焱的名字,可沈父沈母是知道苏焱的大名的,她这一说就露馅了,还是等苏焱登门的时候,再揭晓,便低声故作羞涩的道,“等人来了,您自个问他。” 沈宋氏见状笑意更深了些,只当做她害羞,便道,“好好好,娘到时候跟他本人打听,他是哪日过来?” 罂粟摸不准苏焱去哪了,几时回转,暗自思索了下,才含糊的道,“我也是听人送的信儿,他没说这哪日过来,总归年前是会来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院门被敲响了,张铁树夫妻两个上门来了,他们提了一条大鱼,还有半只晒干的鸭子,说是过年节给送点年礼。 张铁树家里日子不好过,沈宋氏心里是知道的,所以推拒着不肯要。 张氏却笑着将东西硬是放了下来。 沈宋氏忙让福婶拿了瓜子花生点心还有茶,与张铁树夫妻俩叙话。 沈和富和张铁树聊着大棚菜的事儿,张铁树一脸感激,“种菜的事儿还得多谢谢和富哥,现在我菜棚里的菜卖了不少,得亏我中的多,不然都供不到过年,不瞒你们说,我手里现在攒了些银子,来年开春想给我家大娃相看个姑娘呢!” 张氏在一旁听见了也是满脸高兴,他们家大棚里的菜赶在年前出棚了,正是新鲜,拉到镇上摆摊卖每日都能卖个干干净净。 往第一楼送菜的时候,沈长云给他们出了个注意,让给他们也去别的酒楼问问。 张铁树便去试了一试,这时节,青黄不接,街上根本就见不着绿油油的青菜,多数都是大白菜,酒楼里面每日采买菜品的管事正愁买不着好菜,听了张铁树手里有各种蔬菜,而且量多,便主动要求张铁树每日过去送菜。 所以张铁树跟镇上几个酒楼还有食肆都说好了,每日过去给他们送菜,酒楼里要的量大,而张铁树的蔬菜种类又多,品相又好,所以价钱也很是公道,一斤菜八文,比菜摊上还要贵上一文钱,算是给张铁树送菜的车马费。 短短五六日下来,他手里已经攒下了十来两银子,等这棚蔬菜出完,起码能存下来二十两,来年给大娃说门好亲事已是足够了。 张铁树夫妻俩最忧心的便是两个儿子的亲事,大娃先前被退钱,虽然有些流言,但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张家太穷,给不起太多的聘礼,张铁树下了狠心,这回打算好好给大儿子相看个姑娘,出十两聘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