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当家眼睛迸发出来的光亮是极不正常的,他说,“除非你死了。”他声音肃正,一如他那长相,“你知道吗,我方才坐在厅堂之上,就想来看你,我完全管不住自己了,”他声音飘飘忽忽地上扬,就像一旁的烛火,“这些年,我一直规规矩矩地约束着自己,可我现在却快要发疯了,谁会明白?你肯定不明白的。他们也不会明白。我想找人说一说,可是这种话能说给谁听呢,我甚至想跟老二商量把你送走,但我知道他肯定不同意,你知道吗,我要疯了,我有时候就在想,干脆就这么直接杀了你好了!” 那话语里的真情实感,绝对做不得伪。 宋观脸上又露出了“你这个疯子在说什么”的表情。 大当家低低笑道:“可回过神的时候,我又想,不行。可是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告诉自己不行,我还是想杀你。” 宋观骂了一句:“神经病啊。” 又说:“你鞭子呢。” 然后他拿了鞭子,对着大当家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乱抽。 次日,大当家将他换了一个屋子关起来,那屋子比先前这个要好,甚至是有窗的,只是窗子从外面钉死了,且又拿窗纱覆了一层,这屋子虽然透光性不太好,但总比黑漆漆的前一个要好多了。只是没想到,这天下午,宋观又见到了那位二当家。 那位二当家进来,先给了宋观一个耳光:“你好像看见我很惊讶么,谁准许你露出这种表情来了?”又接着冷笑道,“他以为给你换个地方我就找不到了吗?未免太小看我了。” 宋观也是要被这帮神经病弄崩溃了,终于绷不住说:“你们到底要怎样,就不能把我放了吗?” “放了?怎么放?”二当家摸着宋观的脸,露出一个只浮于皮肉的笑来,“把宋二公子放了,然后等人上门来剿匪吗?” 宋观:“………” 卧槽! 宋观知道这事儿眼下不能好了,都被人知道家底和目的了,这要是一个不慎处理,他就可能被撕票啊! 他一点都不想自己在任务辛辛苦苦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结果却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山寨里! 这周目宋观是花了不少时间心思的,哪里肯让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要想活,一个“忍”字刻心头,于是接下来随便二当家怎么闹腾,他都忍了。 也不晓得那二当家怎么这么有闲工夫,以至于是天天来,天天扇宋观耳光。这么个鬼样子下去,就算是泥人,也该有三分火气呢,宋观一怒,又不敢把二当家给怎么了,只好嘴上占占便宜故意把人气得半死,尽管二当家是一生气就要打人的类型,但宋观就是见不得对方趾高气扬的鬼样子。 他发现二当家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离自己很近。 此前有一回宋观夜里着凉,虽没发热,但是第二日仍是头痛得很,于是大当家就给了他挂了一袋醒脑丸,不想下午二当家见了宋观,就直皱眉,说是难闻死了,还逼着宋观洗了个澡。待宋观洗净了,他靠近了,倒是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还是这个味道好闻。 眼见此时二当家离自己这么近,宋观又正好想起这些事,他知道自己怎么做会弄得二当家十分恼怒,面上刻意摆出一个非常冷淡的表情,假装十分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总是靠得我这么近做什么,你就这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说起来,这身体原主的哥哥宋大公子自幼惯常用的香料是檀香,用此香料是为了镇神清思,原主跟着便也喜欢用檀香。所以虽然先前这两兄弟一直十分不亲厚,但是身上倒是都染着一股檀香味道,只是种类不一样。而宋观一向是很懒的,他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