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青翻了个白眼,哪天君显说的话都白搭,东西是给人用的,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东西,南音还是心不在此。但好歹还懂,重要场合衣着得体是对主人的尊重。但刚刚出门有些迟,人人都着急,一不留神,她竟然戴了那么条不相称的手链。 看君显给她拿掉,重新把她手腕上的手环扣好,亮出来,她等不及走过去,拉着南音就走。 大厅门推开,一股浮华奢侈扑面而来,金碧辉煌的令人眼花缭乱。 南音如同进入电影中的拜金时代,脚步都变得迟疑。熟面孔换个地方好像也变成了生面孔。 大家一看南音出现,顿时围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南音又感觉像白天一样,疲于应付。一个年轻男人也凑过来,等人少了他立刻说,“你这一手鉴赏功夫可俊的很,回去我真是越想越激动。” 这话不伦不类,南音笑着说:“承您夸奖。”认出他是白天的那位翻译。 “敝人姓常,常宽,业内人都叫我常宽心。”他自我介绍。 这外号可够别致,彩青都饶有兴趣地看向他。南音更是差点被那名字逗笑,觉得他一定很有类似“大山楂丸”的效果,开胃又能令人开怀。 就听常宽又说,“我当过这么多次翻译,可知道古玩圈子里面,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觉得自己的眼光最厉害,但看多了我就知道,自己的眼学代表不了别人的眼学,今天换成任何一个人,大概都想不出来,你用你这个办法来反证,简直是不拘一格,出其不意。” 彩 青顿时笑容淡了,这么多同行在这里,说出这样直白夸奖的话,那是给南音拉仇恨,她立刻说,“你今天也太不够意思,都是中国人,怎么帮着那法国人欺负我们两 个女孩?”她长相艳丽,在外一向人都让她三分,摆出这样骄纵的样子,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有些诚惶诚恐,觉得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常宽连忙摆手说,“这是哪里的话?” “怎 么不是?”彩青“怒”视着他,“那你倒是说说,今天这人故意为难,是一早安排好的还是临时起意?他连号码牌都准备好了,又随手一搬,就搬出来那么多高仿 瓷,一定是一早安排好的!——可你见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暗示一下,就算大家不认识。可到了国外,咱们就得讲个同胞之谊。对不对?” 常宽连忙大呼冤枉,“我就是个翻译……今天的事我完全没有参与!”他恨不能拍着心口赌咒发誓,“谁知道那号码牌是怎么回事?我其实当时心里和你们一样吃惊。” 彩青看他神色真挚,不似说假话,有些暗暗失望,竟然没有套出消息。 正好谢阁老带人走了过来。怕这常宽再没头没脑的胡乱夸奖人,替她们拉仇恨,连忙先一步说道,“谢老师,早前我们和国内通电话,把今天的事情和我父亲说了,他说我们到底年轻,后面洽购的事情我们就不参与了,因为国内家里还有点事,父亲催我们早点回去。” 谢 金铭大感意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极快地明白过来,他们这事既然已经拔了头筹,面子上也好看,所以不想趟他们的浑水,心里说不清该不该生气,又看彩青 年纪轻轻,巧笑嫣兮,一身红裙明艳照人,今天的事情,也算帮了他们的忙,后面不参与其实对大家都好,就说道,“那我就不虚留你们,这次的事情。回头我一定 上门去拜访你父亲。” 常宽逮着空连忙又问南音,“对了,你鉴赏这么厉害有师傅吗?你师傅是谁?” 南音一直在尽量降低存在感,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还没说话,谢金铭反而抢着答道,“他师傅你都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君海川。”又一指彩青,“这位就是君海川的千金。” 常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南音说,“原来是这样,真是名师出高徒。”又看向彩青,拱手道,“原来是书香世家,名门之后,望族之前,失敬失敬。”这是夸奖的话,偏偏他的语气带着诚惶诚恐的夸张,措辞动作又不伦不类,名门之后已经牵强,什么叫“望族之前”? 君家不是望族,君海川平地崛起一代收藏大家,以后也许可成望族,但现在确实不是……细一想,‘望族之前’,说的竟然也没错,还挺幽默。彩青就笑了起来。 南音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