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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格拉妄想症候群_70


说的话,他实在分不清真假。这时候,那群不死心的匪徒又帮了一个忙。他们频繁地给苏黔邮寄恐怖图片,甚至是人的断指,就连苏颐也收到了。苏颐还险些被人绑架,多亏李夭夭和他的两个师兄当时急中生智才帮他逃过一劫。

    那段时间里,苏黔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不仅是自己受到了生命威胁,连自己最爱的弟弟都险些遭受牵连。他赶紧给苏颐和李夭夭买了两张机票送他们出国度假避难,而他自己因为被公事所累还是继续留在上海。这时候的苏黔,妻儿早就离他而去,父母兄弟不在身边,就连家里的佣人有听见风声的也跑来辞职了,于是这时候的杨少君无疑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

    杨少君这个人,私事上万分不牢靠,轻薄又猥琐;可在公事上,却十分可靠,一次又一次挺身而出保护苏黔的安危。苏黔这人在感情上慢热又被动,他很难产生一种强烈的爱恨,却无法抵挡潜移默化的改变,如果杨少君是女人,他也许就半推半就地从了。然而他虽然无法松口接受同性恋,但他的态度也早不如开始时那么鲜明,而是转变为了消极抵抗。

    杨少君对于这种关系的定义是,只要能将苏黔拐上床,那么一切OK,不然现在的状态就已到达了极限,苏黔绝不可能再进一步。他本来以为要攻破最后一道防线任重而道远,甚至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然而事情顺利到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这一天,苏黔喝醉了。

    喝醉后的苏黔大大出乎杨少君的意料。苏黔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杨少君以为他正在出神,走近了才发现,他仿佛全然变了一个人,脸还是那张脸,气势全无,就好像切换成了潜藏的第二人格,锋利坚硬的外壳碎成了渣,变得软糯可欺人畜无害。

    杨少君摸了摸苏黔的额头,苏黔仰起脸茫然地看着他,一字一顿轻轻念道:“杨少君。”

    杨少君弯下腰,戳了戳苏黔的脸,破天荒的,苏黔连眉头都没有皱,依旧一脸懵懂。杨少君不禁笑了:“你喝醉了。”

    苏黔缓缓摇头:“我没醉。”

    杨少君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扯着他回房:“你绝对醉了。”

    进了房间,苏黔一屁股坐到大床上,盯着在他面前蹲下的杨少君,缓缓问道:“你们为什么喜欢男人?”

    杨少君想了想,耸肩:“我也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男人了。”

    苏黔又问:“男人和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杨少君怔了一怔,对上他的眼,如受蛊惑般慢慢靠上去,“你……要不要试试……”

    苏黔不说话。

    杨少君吻了上去。很轻柔的吻,先是嘴唇与嘴唇间辗转反侧的摩擦,逐渐加深,舌头撬开齿关闯进去,舌与舌柔腻的纠缠在一起。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已经许多年没有过的强烈的心跳声,他将这种悸动归结于震惊,因为在亲吻的上一秒,他还无法想象苏黔如此强势冰冷的人会像这样温顺地接受他的亲吻。

    良久之后,杨少君喘着粗气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将他之前的问题抛还给他:“男人和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苏黔闭着眼不说话,睫毛微微颤动,向他伸出双手,无声地说:给我一个拥抱。

    杨少君紧紧搂住他,发疯一般将他扑倒,不同于先前那个循序渐进的吻,他饿狼扑食一般疯狂地亲吻苏黔,解开他的衣服,揉搓他的身体,最后,温柔而坚定地进入他的身体。从头到尾,苏黔都没有反抗,只有在疼痛时拼命地索求拥抱,呢喃了无数个名字:“爸……妈……姐姐……小维……少君,我很疼。”

    杨少君双手与他十指交扣,用力捏紧,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怕疼,你只怕孤单,你怕没人听你说你疼。告诉我,以后我陪你,我会保护你,我们在一起。”说罢堵住他的唇,逼他把疼痛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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