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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之徒_26


万。这些日子以来,他就像个幽灵,始终伴我左右,而我浑然不觉。

    不过至少有一点值得庆幸:林寒川依旧与我身处同一战壕,并身体力行为我排忧解难,上级光环笼罩下,换我一时安心。说到底,就算程语半夜持刀翻进我卧室找我索命,都不及林寒川动动手指办我来得恐怖,前者不过一刀,后者却是半辈子的地狱。

    而程语,不,应该叫杨其志,他下一步将要做什么,是我目前最感兴趣的问题。

    “律师同志,我给您跪下了,您就是我们的青天!”民工同志作势要起,我连忙拦住他,说你别谢我,要谢也得先谢国家,回去告诉你的工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法律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为了社会的和谐,也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法制的力量,凡事先找相关部门,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我又补充了一句。

    他一躬到底:“贾律师,像您这么有良心的律师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哇!”我说行了行了,也别打灯笼了,打个的回去吧,这天热的。说完掏出五十块递给他,他瞪着一双小眼睛看我,差点没哭出来。

    袁城在一旁拆台,说贾臣你当律师可惜了,改行上春晚吧,这口才,郭德纲听了都得哭。我说您有本事别在我身上寻乐子成不成,你看隔壁那个秦教授简称禽兽的怎么样?绝对的伪君子假道学,就等你来揭开他身上一张假人皮了。袁城脸一板,说老秦是正派人,你别欺负他啊。我说对,统战部里全是正派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再搭理我。

    打发了民工兄弟,我早已是汗流浃背,准备让何茜替我坐会儿,刚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灌了两口,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那人说,贾律师,我有个案子,看看你感不感兴趣。

    我眼皮一跳,竟然是程语,他递了一份材料过来,我根本不接,手按在矿泉水瓶盖上,说我们今天是法律援助专场,我看你不像是需要援助的对象。

    他知道我会拒绝,早已准备好说辞,说贾律师,我向全石城几乎所有的律所投过材料,但没有一家肯受理,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围观,我不好再多说,只能接过材料袋,抽出一看,正是关于杨光案的,知道这人此行不善,似乎有意与我开战,于是便定了定神,说杨先生,刑事诉讼不归我管,我给你推荐一位优秀的刑辩律师,他叫秦曙光,就在那边,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是行业中的精英,业务水平超过我之上太多。说完便把信封递还给他。

    他听我喊他杨先生,先是愣了几秒,而后淡淡地笑了笑,说这个案子当初就是您经手的,我想找您更加合适吧。

    在这个公众场合,他有备而来,本来就为让我下不了台,我若拒接,总要说出拒接的理由,于是便喝了口水,说杨先生,令尊这个案子是个铁案,既然你知道当初是我经办的,就应该清楚我已经尽过力了。虽然从个人角度来讲,对令尊遭遇表示同情,但从司法从业角度来讲,维护社会公序良俗是我们每个法律人应尽的责任,是不容主观因素干涉的客观意识形态,是超越个人情感之上的义务性的存在。

    他不吃我这一套,依然镇定,说贾律师,如果我能够提出新的证据,已决案也可以申诉的吧?我盯他看了几秒,说那要取决于是什么样的证据。他不温不火地说:“一个两百万收受音频,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心里一惊,但嘴上还是先吓唬他,说音频这东西作为证据说服力不够,很容易后期合成的,你最好弄清真实性,妨碍司法公正本身也是违法行为,一定要想清楚。

    他笑笑,说没关系贾律师,我心里有数,放个话吧,接还是不接?我没说话,往椅背上一靠,盯着他看,他把材料袋按在桌上,说这样吧,您考虑考虑,晚点给我答复也行。说完就走了。我本以为这事会被人看出端倪,没成想围观群众看完戏,竟一哄而散,没有一个对此产生兴趣或是发表看法。

    我打开材料袋又仔细看了看,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今晚八点,长江路128号302,一个人来,带两百万。

    我松了口气,如果他是为钱,那好办,这两百万本来就收的不踏实,交出去倒反而能换个良心上的安慰。于是心不在焉地又敷衍了几个找我办案的,接着拍拍何茜说你先替我顶上,我回所里有些事。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林寒川,把情形给他一说,他沉思片刻,说如果是钱的话好办,就怕他不为钱,不过你别担心,这事他闹不大,也没处闹,晚上你也别去了,回头想个办法让他闭嘴就行了。

    挂了电话,我在那坐着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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