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惜缘满脸惊奇,“那你养了吗?” “养了。” “然后呢?”惜缘迫不及待的问,“现在还在不在?” “不在了。”锐儿的语气一下子就低落下去,“死掉了。” “哎……”惜缘也跟着情绪低落,还夹杂着失望,惆怅了一会儿,才又问,“那父王当年养雀鹰是做什么用的?”未等锐儿回答,惜缘抢着说,“是和锐儿传话吗?” “不是。”锐儿笑了起来,虽不知惜缘是否能懂,但锐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年殿下在边疆戍卫,心里记挂着一位在帝都的女子,就用雀鹰来传相思。” “啊?!”惜缘显然是听懂了,脸上写满了惊奇和兴奋,但一会儿却又悄悄变成羞涩,悄声问,“这位女子是母妃吗?” 锐儿忍住心里排山倒海的巨浪,第一次对惜缘撒了谎:“是。” “真的?”惜缘痴痴笑了起来,由衷的羡道,“真好啊。” 锐儿看着惜缘眉梢眼角溢满的春色,突然惊觉,怀里的女孩再不是那个躲在他身后哭着说“锐儿我怕”的稚童了,她是周幽朝的奉川翁主,她将年及金钗,再过几年,更是会…… 锐儿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从未想过,终有一天,她会身不由己的离他而去,到那时,他又该如何守好周佶这惟余世间的最后牵挂? “翁主不必羡慕。”锐儿看着神见之森的遮天密林,柔声说道,“将来也会有人记挂着翁主,想办法和翁主传相思的。” 白羽恒捧着一摞食盒走在回千落庄的小路上,心情十分高兴。没想到石御神竟如此大方,自己只不过想讨要一盒宫食,石御神竟然一下子给了四盒,这下可得美死那些小崽子们了。白羽恒只顾想着小崽子们见到宫食的兴奋样,完全没留神小路上竟站了个人,一个不注意撞进来人怀里,手里的食盒眼瞅着就要落地,却被来人伸手接住。 “锐儿?”白羽恒看向来人,惊奇道,“怎么是你?” “我来替慎王送献礼。”锐儿看着白羽恒依旧清澈的双眸,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暖意,指着食盒说道,“你还是这样,老是会想着他们。” “说到底还是小孩子。”白羽恒柔声说道,“每日里修习那么辛苦,总得有人疼宠他们啊。” “就你心软。”锐儿说着抢过白羽恒手里的食盒,转身朝千落庄走。 是谁就这样磨砺了一个人的不羁,最终变为心底无声的柔情。白羽恒看着锐儿小心翼翼捧着食盒的背影,轻轻笑了起来,追上锐儿一同回到了千落庄。 “你怎么来了?”苏晟也在千落庄,看到锐儿后却皱起了眉头,略有愠色道,“怎么还没学乖?规矩都忘了吗?” “不敢忘。”锐儿明白苏晟怒意的缘由,解释道,“今日是按惯例替慎王送献礼的,刚刚在界灵殿也见过泽生御殿了。” “泽生御殿可准你来千落庄了?”苏晟不依不饶道。 “问过泽生御殿,准我来看旧师。” 苏晟听闻不再询问,但还是一言不发的瞪着锐儿。 “好了。”白羽恒见状,忙出来打着圆场,“既然泽生御殿都准了,师兄你就别这么凶他了。锐儿都说了是来看你的,这份心意你得领情。” “他是来看旧师,不是来看我的。”苏晟没好气的瞪着白羽恒说,“你才是旧师。” “苏总师亲传万叶落。”锐儿长躬一礼,“也是旧师。” “你看!”白羽恒笑道,“就说是来看你的吧。” 苏晟冷哼一声没有搭腔,转身要走,却被锐儿叫住。 “苏总师留步。”锐儿略有为难的说,“我有事想求苏总师。” “什么事?” 锐儿犹豫一下,才说:“想替翁主找苏总师要一只神见之森的雀鸟。” “做什么?”苏晟怒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没有。”锐儿忍住心里涌起的诸般痛楚,低声道,“从未敢忘。” “那你还要雀鸟做什么?” “翁主已及金钗之年,再过两三年就到了指婚的年纪,像翁主这种无人疼宠的孩子,远嫁和亲总也逃脱不了。我不知道到那时还能不能陪着她,又担心她一个人孤寂,所以想养一只雀鸟给她作伴。”锐儿一口气说完,怕苏晟不允,又补了一句,“雀鸟只能用来赏玩,并不能传灵犀,还请苏总师应允。” 苏晟听完没有答话,白羽恒瞧瞧他的神色,又瞧瞧锐儿的神色,偷偷伸手拉住苏晟的袖子,央求道:“师兄,奕王就留了这一点牵挂在世间了,你之前还说锐儿不懂奕王的心思,现在你看,难得你嘴里那没心没肺的小狼崽子终于有心了,你就应允了吧?” “这个人的心啊,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怎么还能如此柔软?”苏晟看着白羽恒一脸讨好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唠叨,最终还是不忍,长叹一声,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