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欠你,贼子人头。】 锐儿打了一声唿哨,指引雀鹰落到自己肩头,又与雀鹰对视良久,才对周偈说:“启禀恂王,乎耶伊的车驾距此还有二十里,大概二百人,另有近千骑兵护着灵柩远赘随行。” 周偈听闻冷哼一声,骂道:“小蛮崽子还跟我来这套,我看就是做贼心虚。部校尉!”周偈命令道,“传令下去,命两曲军士四散背坡,再命两曲军士由冰沟绕敌,剩下的军士列队,长枪骑兵在前,给本王摆个霸气一点的阵势,好好吓一吓蛮人的锐气。” “是!”部校尉领命而去。 “一会儿机灵点儿。”周偈又吩咐锐儿,“把狠劲都拿出来,懂吗?” “懂。”锐儿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恂王放心吧。” “殿下。”暮色从另一侧纵马上前,问,“我一会儿要怎样?” “你?”周偈打量了一下他的傻脸,嫌弃道,“你去后面待着去。” 暮色没敢争辩,顶着一张委屈的脸磨磨蹭蹭的刚退到后面,就见远处一骑绝尘而来,远远的看见周偈的七杀军立刻勒马,站在那打量。 “锐儿。”周偈出声,“抓活的。” “是。”锐儿答应着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未等落地紧跟着又是三箭,第四箭刚离弦锐儿已经策马上前。 来人见锐儿搭弓立刻掉转马头,谁知躲开第一箭却被第二箭弄得手忙脚乱,再没有躲开后面两箭,一箭射中左肩一箭射中左腿,失了平衡跌下马,被随后赶来的锐儿用马鞭缠住拖了回来。 “北疆三年不白待啊。”周偈由衷的称赞,“箭法和骑术都不错。” “谢恂王夸奖。”锐儿将来人甩到周偈马前,问,“此人如何处置?” “就摆着。”周偈轻笑一下,“给乎耶伊看。” 又等了片刻,乎耶伊的车驾才出现在远处,果然如锐儿所言,大约有二百人,其中并未有惜缘的灵柩。 乎耶伊看见自己的探马正灰头土脸的摔在周偈马前立时脸黑,语气十分不悦的责问:“你为何伤我探马?!” “放肆!”锐儿替周偈骂了回去,“恂王在此,尔等还不见礼?!” 乎耶伊的愤怒就在触发的边缘,愣是咬着后槽牙将怒火压了下去,向着周偈躬身施礼:“乎耶伊见过恂王。”不等周偈答“免礼”乎耶伊又继续刚才的责问,“敢问恂王为何伤我探马?” “这是你的探马?”周偈的脸上既有怒意又有轻视,“你见本王都要低头行礼,他刚刚见本王不但不跪拜,还直瞪瞪的看着本王,岂有此理!”周偈鄙夷道,“看来阿拿国是礼纲崩坏了,那本王就替你管教一下,锐儿!” “是。”锐儿二话没说,马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只一鞭就将探马直接抽晕,血溅了一尺。 乎耶伊紧握着腰刀,因为太用力,手背上青筋凸显。一旁的使官见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属下代世子谢恂王管教。” “终于有一个会说人话的了。”周偈不可一世的看着乎耶伊,话对着使官说,“本王是奉圣命接奉川翁主回朝的,她人呢?” “回恂王,世子妃已按阿拿国风俗下葬,再起棺椁实属不敬,还望恂王恕罪。” “乎耶伊。”周偈的话语冷过此时的北风,“你知道本王最恨什么吗?” 见乎耶伊不理,使官忙道:“世子不知,还请恂王明示。” “本王问的是乎耶伊,你插什么嘴?!”周偈怒道,“来人,把他舌头给本王剪了!” 周偈一声令下,身后的七杀军立刻列队向前,使官有些惊慌,忙向着乎耶伊使眼色,乎耶伊终于纵马走上前,挡在七杀军和自己车驾之间,问向周偈:“恂王,我真是不明白,人都没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的接一具尸体回去?你们好像很喜欢干这种费力又没意义的事。” “是啊。”周偈意外的附和了乎耶伊,“若不是我们喜欢干费力又没意义的事,又何必大老远的嫁个翁主过来跟你们和亲?你们那个破地方建不建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眼见乎耶伊的愤怒又升了级,周偈嗤笑一声,接着说,“本王倒是觉得你们也挺喜欢干费力又没意义的事,你说你们在这荒山野岭的玩过家家称王,又何必非要得到我们的承认?每年还得千里迢迢的纳贡,不累吗?”乎耶伊可能是第一次见识周偈的诡辩功夫,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噎得火冒三丈却又无计可施,握着腰刀的手攥得更紧了。周偈却没有给他缓和情绪的时间,紧跟着又补了一句,“还是要怪长兄当年心太软,不愿赶尽杀绝,还留了七残部占山为王。要是本王领军,一定尽屠北蛮,一个活口都不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