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侯还能兴风作浪吗?” “以他现在的势力估计是兴不起太大的风浪。”周信却是有些遗憾,“其实本王倒是希望他能多惹点事,这日子过于太平,一天天的全是锱铢必较的琐事,没意思得很。” “殿下莫急,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越是平静的水面下越是暗藏汹涌,指不定哪天就能掀起大风浪。” “你说的对,风平浪静了十几年了,小狼崽子怎么也该长大了。”不知想到什么,周信突然有了怒意,“提起这个本王就来气,本王和父皇说了那么多次,蛮人不可信,就应尽早赶尽杀绝才能永绝后患。可父皇却偏要什么仁爱的虚名,就喜欢万邦来朝的假象,真是越老越怂!” “流凌倒是以为掐死几只小狼崽子可显不出殿下的威武。”流凌摩挲着周信腰间的佩剑,一脸媚笑的哄道,“殿下的宝剑是要斩大妖精的。” 周信很吃这一套,当下怒气不见,看着流凌一对桃花眼里的无限春色竟是止不住的心猿意马,伸手捏着流凌的下巴,骂道:“你小子幸亏不是女的,不然绝对是淫乱朝纲的狐狸精。” “流凌本来就是狐狸精啊。”流凌竟冲周信无辜的眨了眨眼,“可是流凌才不会淫乱朝纲。” “你就会乱我是吧?”周信推开流凌,笑嗔道,“本王可不是断袖,快滚蛋!” “嘁!”流凌咬着下嘴唇,瞥了周信一眼,扭头就走。 “回来!”周信却叫住了流凌。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流凌冷着一张脸,话也是冷冰冰的。 “本王今晚要临幸新进府的侍妾。”周信挠着流凌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你别忘了来铺床啊。” 流凌又恨又怒又无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字退了出去。 比弘王府里的滋味还莫名其妙的却是慎王府。 “我不要坐车。”周璠看着家丁赶出马车,立刻翻了脸,“我要骑马!” “今日公子要往各王府拜贺中秋,应求安稳。”锐儿面无表情的向着周璠躬身一礼,“还请公子登车。” “骑马就不安稳了?”周璠赌气道,“我就要骑马!” “公子不要顽劣胡闹了。”锐儿的耐心不见了,冷着一张脸说,“快点登车!” “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周璠跺了一下脚,指着锐儿怒道,“区区半妖竟如此嚣张?!” 锐儿却丝毫不惧,俯身看向周璠。本就长身硕体的锐儿对于单薄的周璠来说威压更甚,逆光下的英俊面庞棱角分明,碧色双眸透着说不尽的寒意,周璠竟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公子若再耽搁,锐儿就不陪公子去了。”锐儿好似不经意的补了一句,“今日第一个要去的就是恂王府。” 不知是锐儿露出来的寒意还是周偈的恶名吓到了周璠,周璠竟没有再废话,乖乖上了车,嘟着一张脸不情愿的向着恂王府而去。 与此同时,周俍也乘车出了府,却是往梁府而去,意料之中的见到了泽生。 “才过了国丧期就迫不及待的重新启用了杨家。”泽生冷笑一声,“真是朝中无人了。” “父皇开始着急了吗?”周俍问。 “着急有什么用?”泽生觉得有些好笑,“如今不比当初,杨家的元气一时半会可缓不上来,其他几家就更没法看了。” “杨家的根基在那,若是得风遇雨,很快就会重焕生机的。” “就凭复袭了一个镇北公的爵位吗?”泽生不以为然,“殿下莫要忘了,当初的杨家在内有御神,在外有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公,宫里还有个皇后,如今的杨家还剩下什么?” “剩个嫡子。”周俍道。 “周幽朝虽说有立嫡立长的传统,但也不是绝对。就算如此,他为嫡你为长,可他没儿子,你有皇长孙。” “没有可以生啊,中秋宴上父皇的意思很直白了。” “殿下。”泽生意味深长的说,“我倒是觉得皇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舅父所言极是。”周俍大为赞同,“父皇多半就是为了敲山震虎。” “真是无情啊,这样一来,嫡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猜周老七是不怕的。”周俍轻笑一下,“说不好就让他以小博大,险中求胜了呢。” “那殿下要如何应对呢?” 周俍没有回答,蘸着茶盏里的水在几案上写下一个“八”字,随后又用手抹去,轻轻吐出两个字:“看戏”。 泽生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笑了起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