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更佳,吾惟钟尔。】 周偈也是大感意外,正暗暗赞叹之际,只见锐儿一个漂亮的旋身躲开周璠的前刺,可是周璠却好似收不住力道般仍朝着周偈冲过来。暮色一直站在周偈身前,见状刚要拔刀护卫,却突然被周偈拉着手臂甩向身后。暮色大惊,忙要再次抢上,就见周璠赶在最后时刻收住剑势,追着锐儿往周信那里去了。 周信身前的流凌不敢大意,全身戒备,谁知锐儿突然一个转身的同时祭出万叶落,无数剑锋先顺着奉公的去势直向周信而来,随后才随着锐儿的身形变向对上了周璠。虽说根本不会伤到周信,可是流凌情急之下还是催动了十成灵力,长剑斩下,没有对上预期而至的万叶落,却是怒吼着和追着锐儿而来的周璠撞了个面对面。 所有人眼见这一变故心下都是一沉,周俍更是第一时间奔了出去,可心里却知道来不及了。除了平日和锐儿过招外周璠其实从未真正意义上面对过灵术妖法,眼见此景也是吓傻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本能的撤剑护住要害。正心里忐忑是不是能顶住时,一个身影遮住了周璠的视线。周璠只觉一股大力的冲击从自己身侧奔腾而过,自己却飘乎乎的腾空而起,几个旋身后才落了地。 “璠儿!”一个熟悉又焦急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可有受伤?” 周璠好一会儿才回了魂,入眼先认出自己的父王,冲着周俍茫然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事,我没有受伤。”说完又突然转向另一侧,却是看到锐儿毫无血色的脸。 “你……”周璠不由自主的向着锐儿伸出了手,却没有碰到。 “是锐儿失职,未能护公子周全。”锐儿跪在周俍身前,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别的,气息十分混乱,“请慎王责罚。” 周俍未置可否,伸手扶起锐儿,悄悄推向周璠,吩咐道:“璠儿受惊了,你带他下去休息吧。” 锐儿领命,从周俍手里接过周璠,扶着他往殿侧走。 周俍待周璠和锐儿下去后立刻看向了流凌,流凌紧忙伏身在地,战兢兢的开口:“慎王恕、恕罪,流凌一时情急,出手失、失了分寸,伤了大公子,流凌……” “无妨。”周俍打断了流凌的话,意味深长的看向周信,话却依然对着流凌说,“你也是护主。” “嗯。”周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重复了一遍周俍的话,“护主。” “好了。”武兴帝听出周偈要挑事,忙开了口,“切磋演武难免失手,半妖常随护主心切也是情理之中,既然璠儿无大碍,就不要为难他了。” “是。”周俍恭谨应承,收回了与周信对视的视线。 “虽有意外,但璠儿的武技却着实让吾惊艳,定是平日勤加修习了。”武兴帝由衷赞道,“璠儿能如此勤勉,吾心甚喜,吾定要好好奖赏他。” “儿臣代璠儿谢过父皇。” 武兴帝又看向坐在后面的其他皇孙:“也望众少年都能修文习武,勤勉向上,少年有志,则周幽后继无忧。” 一叠声的应承在大殿内响起,其中却没有周璠。周璠正在殿侧,看着锐儿惨白的侧颜,担忧的问:“你怎样?” 锐儿闭目盘膝坐在地上,正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内息,听到周璠问,没有答话,只摇了摇头。 “你刚刚是不是受伤了?”周璠轻轻摇着锐儿的手臂,焦急的问,“是不是实实在在生受了流凌的剑锋?”锐儿没有回答,周璠更加焦急,“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宣太医……” “公子。”锐儿依旧闭着眼,皱着眉毛艰难开口,“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哦。”周璠突然明白过来,忙闭了嘴,只静静的坐在锐儿身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颜,慢慢的由白转红,终有了血色。 锐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却对上周璠一双写满忧心的浅色双眸。锐儿多少有些惊诧,稍想了想,冲着周璠躬身一礼:“锐儿刚才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无妨。”周璠摇摇头,不放心的问,“你没事了?” “没事了。” “那就好。”周璠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却是不由自主的靠在了锐儿肩侧,几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多谢。” “保护公子本就是锐儿职责所在。”锐儿的话未见丝毫波动,“公子不必言谢,锐儿承受不起。” “你……”周璠听出了锐儿话中的冷漠,心里十分难过,犹豫许多还是问了出来,“你还在因为那日我说你是王府最多余的人而生气吗?”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