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不安我也见过了。现如今,就连师兄你身为半妖的隐秘我也都知道了。”白羽恒将全部的灵力聚集在生门,提起手中的灵剑,对准了自己的心窝,“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转生湖中流光溢彩,如同星河璀璨,将道不明的天机玄妙逐一呈现。可是白羽恒看不懂,他只觉得湖水不再冰冷刺骨,说不出的暖意将自己轻柔包裹,如同那件覆在身上的羔裘。白羽恒向着挤在自己身旁的苏晟露出一个如水的笑颜,道出了卑微的爱慕:“师兄,你莫要忘了羽恒。” “羽恒!”苏晟的大叫撕开了一切缥缈的虚幻,璀璨溢彩刹那间消失不见,重归幽冥昏暗。湖水中的温暖也转瞬退了个干净,重又涌出冰冷刺骨。苏晟捧着白羽恒的脸,整个人惊惧得都在止不住的战栗,不知所措的看着自白羽恒心窝溢出的殷红,长久以来被刻意压抑的爱恋无法控制的喷涌而出,与狐妖的远古积伤叠加在一起,“不要!”苏晟感受着白羽恒迅速消散的灵力,惊恐得连话都无法连贯,“羽恒,不、不要散魂,他是骗、骗你的!” “我知道。”残存的灵犀化为轻柔的手,抚在苏晟已愈合如新,再看不见伤痕的右肩上,“能换师兄自由,羽恒觉得值了。” “不要!”苏晟试图抓住那一丝灵犀,却注定是徒劳的,“我不要自由,我要你!” “羽恒还有最后一个心愿……”灵犀终消散在转生湖,那颗看上去不起眼的命魂如同银河里的星石,即使跌入凡间也未曾沾染一丝尘埃,带着唯有的那点牵挂祭入了生门,只余下最后一丝希冀,“惟愿师兄,静世安好。” 长久困压狐妖的封印分崩离析,化为乌有。狐妖踏上岸的一瞬间,所有半妖的妖魂都在剧烈的震荡,莫名的冲动和不知何来的恨意充斥脑海,那些尚未转生的半妖瞬间被吞没了灵智,化为了嗜人血肉的凶兽;还有那些妖丹转生的七杀军也按奈不住嗜血冲动,有心志不坚者放弃了初心,遵从着最原始的本能,各自疯狂。即使是有血契主人的半妖常随也依然受到了影响,突然而至的妖力反噬让很多人措手不及,伤了经脉内府。 东宫里,百奈陷在自己的幻境里,看着慢慢靠近的周俍瑟瑟发抖。周俍抓住百奈的手,担忧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要!我不要!”百奈疯狂的摇着头,哀求道,“我不要转生!” “百奈。”周俍将百奈揽进自己怀里,抚着她散在身后的长发柔声安慰着,“快醒醒。” “我不要去慎王府!”百奈兀自哭喊着,“我要等奕王回来。” 周俍拢着百奈的手突然一僵,但很快又缓和下来,将百奈拢得更紧,依旧柔声哄着她:“别怕,没人会带你走的,没人。”周俍的细语安抚多少起了作用,百奈捱过最初的妖魂震荡,渐渐趋于平静,小声哭了出来。周俍捧起她的脸,轻轻拭去滑落下来的泪,向着百奈露出一个温柔浅笑,道,“没事了,有我在呢。” “殿下……”百奈深吸一口气,敛起外露的情绪,向着周俍颔首一礼,道,“殿下恕罪。” 周俍摇摇头,拢着百奈散落的长发,关切的问:“做噩梦了吗?” “不是噩梦。”百奈感受着中枢魄上的几分松动,道,“界灵殿出事了。” “什么?”周俍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百奈刚要张口,就听外面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更有人高叫:“七杀军造反了!” 周俍听闻立刻披衣下床,百奈紧随其后,追着他出了寝殿。 恂王府里,锐儿死死捂着耳朵,可依然抵挡不了各种纷乱的声音钻进脑海。被惊醒的麻雀,四处乱窜的野猫,狂吠的家犬,七嘴八舌的吵嚷在锐儿的脑子里炸开了锅,挑衅着锐儿的理智。就在锐儿濒临崩溃的时候,一股霸道的灵力不管不顾的自檀中穴而入,粗暴的将锐儿躁动不安的妖魂按住。纷杂的声音消失,灵智重回清明,锐儿瘫坐在地,喘着粗气看向来人,却见周偈神色严峻,目光凛冽。他身后,是正由着自身灵力满溢而出的暮色。 “恂王。”锐儿站起身,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界灵殿出事了?” “是。”周偈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道,“不知有何变故,但是……”周偈突然在前堂停住,看着王府护卫和破门而入的七杀军交上手,转眼就被屠杀,轻描淡写的说完了后半句,“狐妖离封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