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祭神坛有多高。 你尝试过跳楼吗? 你可以飞。 ——————————— 我从古老的祭神坛坠下。 你无法想象的高度。 晚阳变化莫测且具有观赏性,明媚的余晖探我指缝,一层朦胧而梦幻的光芒笼罩着我,但似乎离我越来越遥远。 我形容的有些抽象,但那一瞬间,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濒死般超凡脱俗的快感。 坠落。 霞光。 两种矛盾的感官交织体现出它的奇妙,美丽与死亡的结合体是迷人的恐惧。下一秒,我可能飞升成仙,也可能肝胆涂地。 我开始颤抖。 我从古老的祭神坛坠下,将我推下的是他。 我知道他迟早会杀死我,我也知道我会安然无恙。 因为。 接住我的仍是他。 ——菲欧娜·吉尔曼。 菲欧娜是一个狂热的追捧者。 大名鼎鼎的祭司,犹格的信徒。 哈斯塔初见她时,她正独身一人缄默立在祭神坛。 一件妖冶的黑色长裙与她相配,十六岁的少女,竟隐隐现出凌厉的美艳之色。 那时她还不会跳巫舞,也没有声名远扬。 她的眉眼流转着一种诱人的心高气傲,除了她所信仰的神明,谁都无法令她收敛几分。 哈斯塔藏匿于黑暗中,黄袍下密密麻麻的猩红瞳孔无一不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带有探究的意味。 然后,他看见。 她的双膝心甘情愿地弯了下去。 跪拜。 那一瞬间,哈斯塔竟觉得,他数万年前的时光都失去了意义。 又找到了意义。 他犯了七宗罪之一。 心中充斥着嫉妒之火。 他躲在深渊里的每个角落凝视着她。 她朋友很少,因为没有人受得了她的神经质。 被她所喜不是一件好事,她的情感浓烈而过于迫切——————————— 祭神坛上来来往往很多拥有着宗教信仰的人,没有一个人提起他的名字。 她来的次数最为频繁,她尝试不同的方法妄图召唤出她的神明。 哪怕只是残影。 但永远不会是他。 不会是他。 哈斯塔心头微颤。 那颗满是阴暗与暴力美学的心脏竟抽搐疼痛。 随后,他做了一件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他使了三分神力,摧毁了祭神坛。 他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 却晚了这么多年。 ——————————— 数百年的祭神坛毁于一旦。 身后是一片废墟。 他立在半空中,黄衣褴褛。 这是她所以为的初见,她第一次以正眼看他。 然后她说:“怪物。” 愚蠢的祭司。 终有一日,他会醉死在她明艳的眉眼中。 但他不会卑躬屈膝,他会让她俯首称臣。 他要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出现,屈尊降贵同她讲话。 愚蠢的祭司,他要仿若恩赐般地对她说,孤心悦你。 然后等着她谢恩。 他是目空一切的神明啊,怎么能为区区一人类低头。 哪怕,他觊觎她已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