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护在楼兰王宫的惠安,他的重心也放在楼兰王宫,不仅楼兰王身边多数人被他收买,连几个王子身边人他也有所埋线。只待楼兰王一死,他便会下令杀掉所有的楼兰王子,确保自己的儿子月登上王位。 金富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意,随后又被柔情所覆。 李悠然一言定锤,道:“好,如此你便安排下去,待楼兰王登上神王殿之时,便是他殒命之时。” 暮色西窗天欲冷,红炉火滚酒和茶。山间野陌鸟飞尽,坐待庭前观落花。 时间如隙过境,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庭前花开花落总无人来…… 顾东篱手中的书卷不知何时搁在大腿上,目光盯着远处无人的密林,期待着有人来,却抗拒着有人来。 被困在这座远离人烟走兽横行的大山中,他已不再想要逃跑,却也猜不透李悠然将他困在此处是何意。 顾东篱目光一黯,喃喃道:“他是想让我老死在这里么?不然为何总不来。” 月夜迫近,山林草木葳蕤,鸟语啾啾,山间小屋门不掩,不见故人来…… 今日是楼兰王生辰庆,安慧早早便沐浴穿上大夏的宫装,戴上精致的头饰准备陪伴楼兰王前往神王殿。 如今楼兰与大夏战事紧急,但前线的硝烟并没有飘进楼兰后宫,安慧七年如一日备受楼兰王的宠爱。 婢女捧来配饰,安慧摇了摇头,命人将临别京城时父亲给的那枚明月珠取来戴上。 “青青陌上草,岁岁春风长。赠君柳与月,常把故乡望。” 当时她以为的父亲是在警告她荣华富贵前莫忘本,大夏才是她的根,她的倚仗,今日思来却是忠告。 玉足微挪,衣摆摇曳,驻立在明媚阳光中的惠安宛如一尊神女。 今天的阳光真刺眼,安慧微眯双眼,启唇威严道:“去将小王子抱来。” 六、七年的上位者生活,惠安举手投足威仪尽显。她,将是翱翔于九天凤凰。 婢女屈膝应:“诺。” 今天又是她人生的一场赌博。 她的前半生都在赌。第一场赌局是八年前,她为脱囚牢自请下嫁楼兰王。第二场赌局是和金富贵苟且,借金家涛天富贵稳固她在楼兰的地位。 今日这场赌局比之前那两场更凶更险,赢了自然是荣华富贵触手可得,若输了,神王殿他们母子葬身之所。 安慧身穿杏黄金线牡丹宫装,怀抱一个两岁小儿,目向前方,脚步坚定而稳健…… 楼兰王年刚四十而立,正值正年,贪杯好色暖思**的他却无这个年龄才有的活力,更像一个朽木将枯的老者。若非他身穿龙袍坐在华贵的车辇上,与街边的普通人无异。 见安慧在众婢女拥簇下优雅走来,楼兰王咧了咧嘴露出一排金牙,招呼道:“爱妃与本王同辇?” 安慧盈盈一拜,风情万种道:“王上乃天上苍鹰,谁敢齐飞?安慧惶恐,只敢远远仰视追随。” “哈哈哈哈……爱妃果然懂得本王心。”楼兰王龙心大悦,大笑不止。 安慧向楼兰王行了一礼,抱着小王子往自己的车驾走去。盈盈笑容在转身那一刻渐渐消失…… 楼兰至高无上的王出行,楼兰都城的街道骤然被精壮有力的士兵占领。 从街口到街尾,一排又一排,密如潮水。百姓们怯懦于士兵们手中的兵刃,拿着鲜花鲜果规矩地站在一米开外,翘首以盼…… 律的眼皮跳个不停,隐隐的不安从进都城那日起便在心头缭绕,久而不散。 放眼望去,街道上人影绰绰,却不见混乱,也并无可疑之人,却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危机感。 前方官道上传来欢呼声,只见上千金甲士兵开路,王的车辇从远处人潮中慢慢驶来。 律问车夫:“王上的庆辰本是在王宫举行,何故将地点改为神王殿。” 车夫俯首答道:“听说是王自己的主意,再且,神王殿乃诸神居住之所,历代王上也有生辰之日到神王殿沐浴神光的先例。” 律点了下头,心头阴霾不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