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你去冰辽窟等白灵,她能救你师父。” “多谢大人,”滕英华跪地,眼中生雾。一万年了,自她师父自封已经一万年了。师父何等俊才,若不是遭白梓娜毒手,想来他该早就飞升了。 墨姿不太清楚其中隐情,但能感知到滕英华的伤怀,不禁凝眉。强盛气运寄予匪人身,当真是害比夺命屠刀。 听到心声的揽月,闲不住了,小嘴立时开始叨叨:“滕英华师父子然元尊是真倒霉,修的至情之道,专注琴弦,深爱其师尊滕洛。滕洛是滕英华的姑母,也是滕氏族的上上任族长,消失一万余年了。 子然元尊是滕洛在外游历时捡回来的,资质同尘微天刑的夫君凤沐尧一般,风灵根。本来滕洛是想要子然修剑道,但子然却独钟琴音……白氏族那个梓娜看上子然了,但子然心全在其师父身,哪会理睬别的女子…… 大概一万两百年前,滕洛赴盛海论道,从此失踪。子然元尊急切找寻,白梓娜以滕洛行踪引其至苗家风铃山,再次求爱。 求爱不得,就激怒子然,行偷袭,种赤阳火种于子然元尊丹田。子然元尊纯阳之体,又是风灵根,赤阳难灭,终不得不自封在冰辽窟之下。” “你怎么知道这些?”墨姿自觉有点小看揽月了。 揽月抱着小被子:“吾不知道,但周程颖清楚,吾看过了她的阴魂。” 原是这般,那她还不算小看揽月:“轲来高阶修士损了七成,英华族长待如何?” “我滕氏族偏居一方,自在逍遥,不欲做大。”滕英华低垂着首:“至于旁界势力如何,只要不欺上宁海山地,滕氏一概不管不问。” “你倒是不像滕洛,”钟晓转眼看天际。提及滕洛,滕英华龙目含泪:“尧日大人,英华姑母会失踪绝对与轲来盛运脱不了干系。她曾潜入安骅岭,见白灵规劝其回头。可惜白灵虽愧疚不安,但心若磐石。 盛海论道,是周家老贼提出的。姑母一去不回,魂灯几度暗淡,好在近千年又恢复强盛。救世太难,我心不大,只想守我滕氏血脉安宁。” 钟晓理解滕英华的心情:“滕洛会回来。” 闻言,滕英华的心不禁震动,泪滚落眼眶,俯首叩拜。钟晓转身向传送阵,墨姿多了一句嘴:“因果轮回,善恶终有报。人最忌心灰意冷。” 将水灵晶投入传送阵中心凹槽,嗡的一声,传送阵启动。钟晓伸手向妻子,墨姿握住顺势依到他怀里,不过三息,天旋地转。 百息后,传送阵中心凹槽里的水灵晶归尘,阵外灵气恢复平静。滕英华仍旧跪着,直至天黑才爬起身,仰首望天。 因果轮回,善恶终有报。 在姑母出事后,她父亲亲往上缘骈洲,被周家老贼引入麒连山。若不是身具囚牛血脉,一身功德怕是难保。 父亲飞升前叮嘱她,安骅岭不崩麒连山不塌,滕氏族万不能妄动。等了六千年,她的心早就冷了。 温柔的清风拂面颊,滕英华慢慢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长得敦实的小女娃跑进千竹林里,找到在弹琴的姑母,一屁股坐到琴上,伸手就去摸姑母的牛角,满眼羡慕。 “华华,做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苟活偷生不痛快,为大志陨,吾虽死无憾。” 这是姑母赴盛海前与她说的话,滕英华心一缩,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吐出,睁开眼睛,心中渐清明,转身向北瞬移。她先去冰辽窟迎师父,后……后看白灵欲何为。 姑母、父亲都忧轲来。两位现不在,身为后辈,她不能对轲来祸乱冷眼旁观。一想通,再无负累,瞬移速度更快,正欲化身遁光,不料脚下一个磕绊,踉跄两步。站稳身望天,心中滋味难说。 就在刚刚,她竟预感到了自己的飞升雷劫会在七十年后。不禁再次泪目,惭愧不已,原天道一直都在等她想通。 轲来遭人祸逢难,轲来人无一能置身事外。可她却一直在逃避,藏身宁海族地,看着千顷水灵萼? 有能而不为,是她错了。双腿一软,跪到地。卡在渡劫大圆满三千年,她一直悟不透,今天才明白症结在哪。 心灰意冷……就困在心灰意冷四字。虔诚跪拜天地,她不出族地不问世事,何尝不是一种自弃? …………………… 抵达同越界,墨姿就徒生一莫名的感觉,隐隐的,抓不住。离开刺纳河谷,她一路随心往西,钟晓跟在她后。 走了百里,墨姿停下脚回头:“同越界西边是不是有座鬼城?”想了半天,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