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道:“这么说来,当今皇上竟是捡了篓子?” “那倒也不是。”云想衣道,“听说当今皇上小时候长得挺可爱的,所以先帝很喜欢他,常抱着这个幺子在腿上看奏折。 “听说本来是打算让他长大后去镇守云南的,太子让位后,二皇子又放不下手头那些钱,他就被先帝按皇储培养。 “老实说,太子比较好战,守边疆更合适点。当今皇上内敛严肃,行事反而更为稳重。朝中老臣也时常赞许,尤其是张大学士,说皇上集合了先帝的仁厚和太后的睿智果决。” “臣子们的赞誉多少都有点吹捧,不要太当真。”混过职场,并且目前还正在混的赵素懂的。 “错了。”云想衣俨然一个皇帝粉,“皇上登基后用行动证明了张大学士所言不虚,这三年里朝中其实还是有不少暗涌的,但皇上还是顶住压力,首先减免了江南一大片土地三年的赋税,使农桑丰收充盈了国库,即使后来恢复赋税,百姓也没有什么怨言。 “然后又在各地加修了驿站,提高了往来信件、尤其是军报和奏折传递的速度。 “另又派遣朝中文臣或有士子出京到各偏远州县讲学,积极为将来选拔贤才作准备。 “听说前不久皇上还想在神机营的基础上再加大火器的制作,用以巩固边防,所以最近频繁召见了神机营的将领。” “这么牛?” 难怪敢跟他亲妈对着干。 赵素心里吐着槽。 寻思片刻,又回想起陆太后吐槽皇帝不跟她一条心,不能指望他替妇人女子出头,还不如指望他早日成亲让皇后担起重任的事儿,那会儿她还疑惑过,如果继承皇位的是皇长子,那最码有二十多岁了,不可能还没大婚。既然是年纪最小的老三,那就说得过去了。 但是她想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了解皇宫秘辛?” 云想衣听闻,神色一顿。 “因为我有个在宫里当过宫女的继母。” 啊? “为了显示她地位也不是那么低微,一有空她就在家里显摆这些宫闱轶事。”云想衣脸色有点阴郁。 赵素依稀记得云想衣来历,她本来也是徽州的一个大家闺秀,但可惜的是她有个渣爹,风流成性,母亲病逝之后,她就努力在徽州城内争得了花月文魁,拿到圣旨和花月令的翌日,她就跟随舅舅进京赴任了。 后来听说庆云侯府的大小姐要请女师,她就到了这里,再后来的事情基本也清楚了。只是她还有个在宫里当过宫女的继母,倒是第一次听说。 “令尊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年岁满了,放出宫的,听她说原先在绣工局当差。我爹看中她皮相,就这么成了。” 赵素看她并不想提这继母,便换了个话题:“真是奇了怪了,我居然从小就这么怕皇上?” 在京外成长的云想衣显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小菊跳出来:“奴婢知道!” “你说!” “姑娘六岁的时候偷摘御花园的牡丹,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秦王撞见了斥责过,还告诉了侯爷,后来被侯爷严惩了,再后来姑娘看见皇子就跑。” 难怪,赵素怎么记得原主对皇帝总是打心眼里地回避。也难怪皇帝会认得她,但却对她回避的态度司空见惯了。过去这俩人十有八九是没有打过什么交道的。 云想衣跟着说:“姑娘在宫里进进出出,而且皇上也不是没来过咱们府上,连我们都得见过天颜了,您却不认识他,您真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说白了,要不是您回回都找各种理由拒去面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