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什么地方感觉过似的。 雷克斯转眼看见安宁,走了过来:“怎么了?虫子你也杀过不少了,数量一多就怕了?” 安宁努力挺一下腰,刚想说没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士兵们正拿着激光器把笼子移出来,旁边有两个囚犯满脸厌恶地拿着备用激光器准备随时接手,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打开激光器对着笼中的虫子们戳了一下。绿色的激光柱直接将一只飞虫戳破了肚腹,挤在一起的虫子们哗一声乱了营,在指挥的士兵训斥声中,那尖锐的感觉突然间在安宁的大脑里直接炸了开来! 林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安宁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滑出去一米多远,左肩一阵剧痛不敢着力,只能眼看着雷克斯猛地扑上去,三下两下锁住安宁胡乱挣扎的手脚,将他按在地上:“冷静点!你怎么了?来人!医疗组的人呢,来帮忙!” 安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模糊的视线里只有雷克斯逼近的脸,但是他听不见他的声音。脑子里是爆炸一样的尖锐声响,无数把刀子似的在翻绞他的大脑皮层。如果不是四肢被雷克斯锁了个结结实实,他可能已经把自己的头皮都抓破了。 四个医疗组士兵帮着雷克斯把人就地按住,根本别想抬走,安宁跟离了水的鱼似的乱扑腾,而且力气出奇的大,要是没有雷克斯,这四个人想按住他都不容易。雷克斯随手扯下军帽塞进安宁嘴里让他咬着,看一下他瞪得血红的两眼,眉头紧皱:“去拿镇静剂,先给他来一针!” 安宁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是放在开水锅里煮似的,没人能帮他。他含糊地喊着父亲和哥哥们,但这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随后一个思想在他已经沸腾的脑海里闪了一下:父亲和哥哥们都已经死了,现在,他只能靠自己!不管有什么痛苦他也得克服,父亲和哥哥的仇,还等着他去报呢! 安宁竭力把自己从痛苦中拉出来。刀绞一般的痛苦似乎有一点熟悉,到底是什么地方熟悉呢……对了,有点像他在B17小行星的钼金矿坑里被辐射时的那种痛苦,只是爆发性更强,而且全部集中在脑部,不像在钼金矿坑里连身体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那么,在钼金矿坑里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想像着神经元的生长,安宁试图抑制强烈的疼痛,但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这种感觉与在钼金矿里的痛苦既相似似乎又有所不同,这种痛苦像是在往脑皮层里渐渐深入——对了!安宁在痛苦中忽然抓住了一丝线索,这种往深里钻的感觉,竟然有点像当初拉文对他做出的精神力探查。虽然拉文的精神力温和柔软,但那种循着每一丝空隙往里钻的感觉,跟拉文释放的精神力是完全相同的。 哪里来的精神力?安宁昏昏沉沉地想着。手臂上有轻微的刺痛,他不知道那是医疗组长给他注射了镇静剂,现在他所有勉强从痛苦中拽出来的精力都在回忆当时他是怎么对付拉文的——把思维收敛起来,拒绝精神力的触碰?不,这完全不一样,拉文是在探察他的思想,而这次的精神力波动完全是侵略性的,硬往他的思想里挤!不能收敛自己的思维,只能——能屏蔽吗? 安宁下意识地集中起有些涣散的精神,从抗拒到竭力去捕捉那些刀子一样强横的波动,把它们排挤出去。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堵墙,如果这堵墙够坚硬够周密,就能把一切的入侵者挡在外面…… “镇静剂起作用了?”雷克斯感觉到身下的人渐渐停止了挣扎,小心地放松了一些。长时间锁住关节会造成血液不通畅,如果不是安宁刚才闹腾得太厉害,他也不用这种手段。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