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被父亲点出,再依稀得到证实,令闻礼心中涌上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其实文斯以前就喜欢过季明景,还是那样热烈到义无反顾的喜欢,但他当时并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闻礼思考后,得到了一个解释。 彼时因为两人还生疏,他对姐姐的印象尚且停留在幼年那个模糊的影子,而现在他懂得了姐姐的好,所以觉得,像这样的女孩子,值得世间最好的男人。 是的。他想,绝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 闻礼放下手机,闭了眼。可一闭眼,眼前却又浮现那天,母亲和他为再婚闹翻的那天。 那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崩溃到失去仪态,保养得宜的脸上尽是眼泪,从来精致的妆容都花得一塌糊涂。 他不发一言,她则单方面和他大吵,哭诉着年轻时怀他多么不易,也哭诉那个渣爹欺骗她感情,卷走她名下所有财产,甚至几乎害她身败名裂。 她有过无比艰难的日子,想要追求一份真实的感情没有错。 这些说出来闻礼都懂,作为儿子,他理解她另觅幸福,但她真的用错了方式,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闻礼抬起手,手背抵住眼皮,终于觉得疲惫。 而在这时,刚刚被他放弃的手机,在床头桌上悄然亮了起来。 没有任何声息地,唯有黑暗里缓缓亮起一束柔软的光,透过指缝唤醒视网膜,闻礼眼皮难以抑制地一颤,睁开眼偏头望了过去。 ** 文斯捧着手机,仿佛捧了个烫手山芋。 打算就这么原封不动又搁回抽屉去,只当没听到过也没拿出来过,可不知怎么竟有点放不下,然后他为自己的行为寻到一个由头,完全是为合理化理睬这个电话而突然拔笋一般冒出来的由头。 不过他没回拨,而是发去一条看似语气平平的微信:[才看见未接来电,怎么了有事吗?] 感觉有点傻,文斯汗颜地看着那个界面,倒是没有急着关闭,直到约摸半分钟后,上面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语句,而后一个小框框传过来,写着:[是有件事。] 可之后却无下文。 文斯发去一个:[?] 对方才终于又有了动静,这次是一长句:[你的衣服被洗坏了,想和你道歉。] 文斯: 心有灵犀?他刚才找到的由头其实也正是关于自己据说还在干洗店的那衣服,他想问问闻礼什么时候可以洗好,他也能将衬衫还回去。 可没想到衣服竟然洗坏了。 文斯上辈子很少在干洗店洗衣服,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只配用手和洗衣机,更准确应该说几乎就没什么衣服值得去花钱洗的,所以他想象不到,干洗店居然也有洗坏衣服这一说? [操作失误,染色了。] 文斯好奇:[干洗也会染色?] [干洗机用的是干洗溶剂,仍然存留一定数量的水分,有可能染色的。] 又开始科普了,文斯沉吟一秒:[可我的衣服是黑色的?]就算染色也应该是他染别人而不是别人染他吧? 而闻礼回答:[我今天去看过,表面花了,没法再穿了。] 文斯很无奈,如果真洗坏了,那还能怎么着呢?[干洗店有说法没?]侵害了消费者权益,总得给补偿的吧。 [所以我来问你,衣服多少钱买的,干洗店说按照他们店里的规定,可以照价赔偿。] 文斯找到手机里的支付记录,检查无账号信息泄露,截图发了过去,千把来块钱一套西装,对上辈子的文斯而言挺贵了,但现在2035的物价,他挑最便宜的也不过如此。 [这个价钱是整套的,只洗坏了上衣,就按一半算得了。]虽然上衣应该更贵一些,但文斯懒得麻烦,还得再回去商场问上下装分别多少钱。 [看到了,我明天去找店家,之后再陪你去买身新的。] 文斯看到吓一跳:[不用啊,闻总太客气了,我也不急着穿,等闲下来我自己去就好。] 对于他的拒绝,这次闻礼如问地址那次,仍然没坚持,二话不说就按照支付记录金额的70%给文斯发来个转账:[上衣造价高些,如果多了算我的,毕竟起因在我,你收着吧,明天就不再转你了。] 文斯心想不愧是闻礼,还算这么清,他觉得早晚也无所谓,便收了那个转账。之后闻礼说声[晚安],这次聊天就结束了。 原来他打电话来是为这件事啊?估计忙一天刚想起来吧。文斯再看了看那几句聊天记录,心里觉得还有点恍惚。 他将手机放回抽屉,靠在床头,可还是不太想睡,索性把闻思那部手机拿出来刷微博看新闻。 点进去时想到闻礼今天说的嗑cp的事,他也有点好奇那部新短漫发出去后反响如何,便点进超话里看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