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小,怎么也不好让两人挤一间。 听到这话自己倒想明白了,也行,小文受伤,一个人是不太方便,你俩一起住,能照顾照顾他。 彭方汉匆匆进了招待所,怕再晚没有标间,赶上彩虹基金的项目,镇上最近吸引不少外乡的客人。 文斯听到要被照顾,趴在闻礼肩头说,我只是伤了脚没有生活不能自理。 让医生给你看完再说。 闻礼背着文斯,行动权都在他,文斯无从反驳,等进了招待所房间,很快队医也被找过来了。 手臂、腿上和耳后的破口都是藤条刮的,不算太深,主要是要做创面消毒,脚踝确认过骨头没事,给了冷敷处理,然后喷跌打损伤的喷雾。 晚上尽量不要乱动,明早再看,这种情况应该到明早能好转,不好转就得拍片子了。队医临走时嘱咐。 我就说没事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文斯坐在床上,抱着枕头,身上露出的地方分布着大片小片的紫药水,看去着实有点狼狈。 闻礼没搭理文斯的话,遵医嘱又拿了个冰袋来,两个交替地给他敷脚。 文斯其实挺疼的,但因刚才那点争执后男人的自尊心,以及为让闻礼相信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硬是从医生帮他看诊到现在,都忍住一声没吭。 闻礼感觉到冰袋处传来细微的颤抖,他心里也是揪得狠,偏偏再看,某人还是那咬着牙不甘示弱的傲娇态度。 闻礼也真是忍过这一路,到底忍不了,唯一仅剩的那点理智只够阻止他现在就过去将那人按在床上,直接跟他说出喜欢你才要管你这种话。 想想而已,那显然是条死路,必不可行。 但闻礼也是需要发泄情绪的,既不能有所流露,关心无从言明最后就只能变成拐弯抹角。 他慢条斯理说了句话,被扔个玫瑰花都知道喊声疼,现在倒学会坚强了。 此言出来,整个气氛都不对劲。 文斯懵了好一会儿,怒了,我一大老爷们儿,当然坚强,难道还学姑娘家柔柔弱弱,你就高兴了?你这什么思想话音没落,文斯突然顿住。 等等,他刚好像说出了哪个关键词? 闻礼本就在情绪躁动边缘,能憋到现在真算定力超凡耐性绝佳,偏偏有人还要不停在他的燃点上扇风挑衅。 他低头紧紧看住手里冰袋,指节用力,差点要将它捏爆,而脑子里那根弦嗡嗡直颤,只消再加哪怕一星半点的刺激,就会嘣地断掉。 可就在这时,变化来得猝不及防。 闻礼捏着冰袋的手上忽然轻柔覆上另一只手,他浑身一僵,抬头望去。 文斯眯着眼,在他看过来时,委屈地扁了嘴,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突然这样,我有点怕~ 闻礼表情从隐忍变成古怪最后复杂,一座好好等待喷发进度条99.99%的火山,没喷出来便骤然熄灭。 没错,文斯正是在装绿茶,下山时候以为任务失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但刚刚吵架时说到柔弱,文斯突然灵光一闪。 他之所以会失败,或许正是因为他还不够绿茶! 绿茶守则第二条之语录:[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啊~] 虽然照搬说话的时候文斯胃部抽搐得厉害,但他可是专业演员,内心扶墙不倒,必须还能再战。 一不做二不休,万事开头难,开完就容易,文斯收回手,双掌合十放在嘴边,嘴唇微微撅起,作娇嗔状。 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都是我不好,我太笨了所以才不小心惹你生气,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文斯软声软气说,眼睛张大睫毛扑闪,一副讨好卖乖的笑脸。 闻礼: 依旧没给回应。 文斯不放弃,还在巴巴地望着,略微羞赧又直勾勾的眼神能看得任何人心猿意马。 我真的脚疼,就是好面子才那么说的,我现在都乖乖承认,不和你顶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别生气了嘛,好不? 仿佛听者再无动于衷,他就难过得要哭了似的。 而闻礼这次也终于有了丝反应,我说什么你都听? 真的! 承诺极具诱惑性,可惜闻礼是个足够理智的人,他默了默,抬手贴住文斯额头,问,发烧了? 文斯哀怨地努努嘴,嘀咕句什么,然后,我在真诚地跟你道歉。 闻礼盯了他两秒,到底叹口气,我没怪你,不用演了。 虽然很受用,但他怕再继续下去会出事,毕竟文斯现在这副样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