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桐依旧言笑晏晏,甚至挑眉看他,对于闻礼眼里的杀气置若罔闻,怎么?这就急?可什么都还没得及做呢。 闻礼只道,不必激,你没机会。 虽然关心则乱,但他还不至于不智到为个人渣脏自己的手,恶有恶报,他要做的不过是亲眼见证罢。 邵桐轻哼,倒似全不在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他居然像想起什么,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手表,你得正好,看看这手表,明景哥会不会喜欢,觉得很好看。 闻礼皱眉,警惕地望向那只盒子,当发现他真的只是打开,自满足似端详那块手表时,他觉得邵桐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而他对季明景的称呼,他提及他时那种表情,连闻礼都觉得生不适。 曾想过留他一命的。邵桐却突然自顾自又说话,手指在包装盒上轻轻摩挲,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看上的人。 果然,闻礼心里道。像邵桐这样从泥沼里爬出的人,被季明景吸引其实并不奇怪。 但他骨子里自卑又自傲,所以才愈发看着斯的光明,对比出自己的黑暗,更嫉妒生出怨恨,随随便便把人命放在刀尖上试探,甚至现在还存有害人的念头,真就是作死到一定境界。 闻礼早已不想这种人再牵扯,但他必须确认筹划的每一步都进展到位,还在耐心等待。 邵桐则好像彻底忘闻礼的存在,他目光落在手表表面上,秒针滴滴答答走着,在偌大的商场里旁若无人,像独看爱侣般注视时间流逝。 直到周围隐约传吵杂的脚步声。 闻礼默然随人群退后,看几个男人过,二话不说将邵桐按在地上,然后他没怎么挣扎就被带走。 那伙人训练有素,还带着手铐。骚乱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以为是便衣执行公务,议论过后心有余悸地散。 但闻礼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港市警察,不过也只有他们才能将邵桐带离国内,这也是他引邵桐到港市的原,他曾经的仇家对头抑或法国警方,随便哪边对他而言结局都一样。 ** 闻礼的讲述将轻重比例稍作调整,他没有过强调季明景,淡化邵桐扭曲的嫉妒心。 斯仍然按照原先以为的,邵桐是为两人闹过绯闻才对他不满,但真正想除掉他还是为巴黎那件事。 不过无论具体为什么,眼也不重要。 怎么说呢,就应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斯如是评价。 而这一通秉烛夜谈,事情也都尘埃落定,刚刚的旖旎气氛却早就凉透。 见斯还皱眉想事情,闻礼不满地在他后腰拍,去洗澡,睡觉。 斯像被踩到尾巴似飞快跳床,一溜烟钻进浴室,闻礼无奈又纵容地摇头一笑,拿起衣服去外边的洗手间。 路过客卧时,隔着门都听到鼾声震天。 闻礼洗得不慢,但等他结束回,某个粗神经大棒槌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是真像小孩子那种趴着的姿势,脸侧到一边巴微微上抬,这个角度看去又乖又软,毫无防备。 闻礼完全拿他没辙,看人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再给叫醒。 他放轻动作悄悄上床,斯还没盖被子,睡衣摆为手臂的动作往上掀起一角,露出半截劲瘦的腰。 闻礼将斯上衣继续撩起更,看他伤处恢复的情况,也检查有没有再整出新伤。 斯有祛疤药,但他总忘记抹,估计最近没有人在旁监督,又偷懒,闻礼帮他抹完药,再将衣服重新好,这才搂着人睡。 虽然这段时间在国外,但斯现在跟组的那位导演认识闻礼,同他说起过,斯前面为受伤,有些场次没拍成,最近的高强度戏份都集中在一起,其实很辛苦。 但他不想拖慢剧组进度,硬是场场不落,而且在导演组征求见时,主动提出愿在别人休息间隙加班赶工,几乎每天都熬到后半夜。 而事实上当闻礼在电话里问起时,斯的回答却是,还好啊,就稍微有一点忙,不过最近追进度,这样等你回,兴许还能攒出两天假呢。 被戳心窝子的觉,大概也不过如吧。 闻礼其实不太困,还有时差没倒过,他就这么抱着斯躺着,脑子里过电影似回放两人一起经历的事,越想越没睡觉的念头。 他转而望向怀里的人,斯一半子被搂得伏在他胸前,额头挤在他颈窝,只露出夜色里朦胧的小半边脸。 虽然人是闻礼主动搂过的,但这种密切地像是寻求小窝般往他怀里钻的姿态却是斯自己识的。 不知是否有第六察觉到注视的目光,斯又往闻礼脖子里蹭蹭,融融呼吸吹透半边领,被官放大成肌肤上熨帖柔暖的温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