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 “你尝尝, 挺甜的。 ” 萧屹探身叼走了樱桃,舌尖似无意地舐过她指腹,勾起嘴角,“是挺甜的。” 他笑得纯良,仿若那朱樱上透亮的水滴。 然而关鹤谣抿抿唇, 觉得有必要以一个全新的出发点去分析此人。 自打那“一年”的话题说开,他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捉摸不定,似是用柔软的试探, 包裹住狡猾的野心;又好似仍和从前一样,不过是一份青涩又赤诚的本心, 想要靠近她而已。 然而无论萧屹如何,关鹤谣知道,她看萧屹的视角确实变了。 否则该如何解释她那夜回去之后,便第一次做了那般荒唐的梦? 她从前也喜欢看着他, 谁让他长成了颜狗盛宴。可现在,她再也无法从容不迫地调戏他, 再也无法心无旁骛地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视线不受控地自那胸膛, 飞快掠过他劲瘦的腰腹。 一年。 是她亲口说的吗? 她当时是瞎了, 傻了还是被夺舍了? 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官家赐下的樱桃肯定甜嘛。”关鹤谣垂下眸子,假装没看到萧屹仍盯着她的指尖。 皇家出品,必属精品,可不能糟蹋了,她便问:“我们做成点心来吃?” “你之前不说说要用毛竹藏樱桃?今日可以一试。” “好呀!” 关鹤谣本忘了这一出, 此时被他提起,马上兴致勃勃。 两人便在院子里找了一丛竹,挑了几株最挺拔的,借着最后的天光将其打了孔藏入樱桃,再以蜡封口。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关鹤谣也拿不太准,所以她充分发挥了控制变量的科学精神,“这一株我们半月后打开,这一株一个月后打开,最后一株一个半月后盛夏里再开。” 萧屹笑着应“好”。 被他送到院门口时,一阵槐花清香自院外飘来,关鹤谣便突然想起,“我今日在食肆炸了槐花丸子,就槐花加些猪肉臊子和面粉炸,又好做又香脆,围了一帮人看呢。”她痛心疾首道:“我看府里那许多槐花,再不吃就浪费了!你让小九摘些将开未开的,这种香气最佳,我后日来给你炸着吃。” 萧屹闻言却是歉意道:“后日是浴佛节,殿下要往大报恩寺住一宿为母祈福,我亦会随行。” “这样啊,先关皇后是你姑母,你去也是应当的。”只是“大报恩寺”这个名字又触动了关鹤谣神经,“为何要去…大报恩寺?” “姑母深慕佛法殊胜,每年赐大报恩寺香火无数不说,在佛家最隆重的浴佛节,她还会亲临大报恩寺,陈供养、念佛经,于寺中斋戒一日。自她故去,殿下谨承母志,年年浴佛节亦是如此。” 萧屹侃侃说完,关鹤谣只低头不语。他哄着人抬起头,才发现她神色委顿,也不看他,半晌吐出一句,“不知你们要做什么,总归不可能就是去念佛。你小心些,别这次再被捅个窟窿。” 她如今回想起萧屹当时情状真是肝胆俱裂,要是再来一次,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萧屹莞尔。 “上回在大报恩寺发生之事,我未想瞒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他摸一摸关鹤谣瞬间支楞起来的耳朵,解释起来。 “花朝节那日是韦贵妃在大报恩寺办了三日的水陆道场,数位皇子、公主都一同前往。穆郡王近几年小动作无数,我难免多留意他,夜间却发现他的厢房有异动,似乎与寺中人员有些纠缠。我探查时行踪暴露,只得劫持了穆郡王,又在放他时砍了他一剑引发混乱,方才脱身。” “至于浴佛节,我们每年真的就是去听经念佛。但你放心,护卫部署周全,我等也会日夜警惕,不会有事的。” 关鹤谣仍是心中惴惴,她拽着萧屹反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