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鑫儿一只单身狗,眼都要被闪瞎了。 薛白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接过衣服披上了,对宋嘉祁道:“鑫儿家后天去镇上办年货,想借小毛一天。” 借家里的牲口是大事儿,得跟当家的汇报,让当家的做主才是。 宋嘉祁转头看向郑鑫儿,郑鑫儿亦向他点头打招呼:“宋大哥。” 宋嘉祁想起来了:当初他们成亲前差个掌勺的,薛白请了郑鑫儿来做大厨——后来是莲娘说郑鑫儿是没成亲的小哥儿不合适,才请了徐婶过来帮忙。 成亲那天郑鑫儿也来了,只是宋嘉祁并没注意。不过这名字宋嘉祁可听了不止一回,既然是薛白的好朋友,宋嘉祁也礼貌地点头还礼,对薛白道:“你的了算。” 郑鑫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哪有汉子让自己屋里的做主的? 薛白竟也不扭捏:“那鑫儿你后天早上来牵小毛吧。” 郑鑫儿点了点头,却还是下意识地向宋嘉祁询问:“宋大哥,不知道这钱咋算?” 还是觉得这样大的事情,还是跟人家当家的商量更合适。 薛白也没有觉得不妥,仰起头一起看向宋嘉祁。虽然他和郑鑫儿关系好,却也知道这钱不能不收:要是不收钱村里人会怎样有样学样蹬鼻子上脸,薛白再清楚不过了。宋大哥不喜欢那样。 宋嘉祁沉吟一下,这借驴跟宋嘉祁载他们去城里又不一样。“你给三文钱吧。” 这个价格不算贵:在镇上租一辆车回来,不说来回,就单程也得五文钱呢。 郑鑫儿道:“我回去跟我爹说。” 宋嘉祁道:“不过要有人问起来,你还是说我家要了五文钱吧——我这是看在你和小白关系好的份儿上,可别开了这个先河人人都上我家来借驴车。” 郑鑫儿了然,向宋嘉祁递去一个感激的微笑。 郑鑫儿回到家里,只有他娘和嫂子在屋里做针线。 郑鑫儿把去薛白家的事儿跟他娘说了,他娘听了宋嘉祁开的价格,喏喏道:“三文啊……鑫儿,你不是和薛白关系挺好吗?这咋还要这么些钱?” “是挺好啊,但是他家汉子在呢,还能是他做主?”这么说着,郑鑫儿却想到了宋嘉祁对薛白说“你说了算”时的样子。“三文钱也不多,在镇上租一趟车就要五文钱呢。” “这又不是城里的车,这不是咱一个村子的吗?”郑鑫儿的娘手无意识地在炕上搓了搓,却也知道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那等会儿你爹回来了跟他再说一声儿。” 郑鑫儿左右看看:“爹呢?” 郑鑫儿的娘喃喃不敢吭声。 “……又去赌牌了?”郑鑫儿一见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儿来的钱?要是这买年货的钱让他输完了,我看后天也不用借那驴车了。” “不能够,不能够。”郑鑫儿的娘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小串用线绳串起来的铜钱,约么有十几个:“这是你爹让我给你的,后天去镇上,你想买啥自己买点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