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若别人问的话,我不会理会,可我愿意回答你。”男人径直说,之前的温和淡去,神情认真,说:“全听我妻子的。” 心中骤的一跳,公孙月看着左渊,眸光如水面荡起的涟漪。 温柔的,惊讶的。 “可是,这个问题我只会回答我的妻子。”左渊又说,紧紧的盯着公孙月。 心跳瞬间如擂鼓般,公孙月惊疑的看着左渊,眼睛连眨两下,一时间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那,那怎么回答她了。 这……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海风吹过,拂过公孙月的裙角,压裙的环佩叮咚,挟着一缕淡淡的花香掠过左渊鼻尖,最后飘散在虚空之中。 青丝间簪着的芍药绢花微微颤抖,上面缀着的水晶珠子宛如清晨薄露般随着花瓣滚动,恍惚间,仿佛那幽香都来自这朵花一般。她鬓边的青丝微微散开,落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乌发雪肤,樱桃红唇,让人见之心惊。 她抬头看着左渊,有些迷茫。 “所以,如意愿意嫁我为妻吗?”左渊见了,心中一动,按捺住自家上前一步抚走她脸颊上碎发的冲动,一反之前的不急不缓,四句话前后说出,分毫未给公孙月插话的时间。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双眼却直直的注视着她,分毫不移。 出乎预料的直白,却是左渊有意为之。 公孙月一直在旁敲侧击的试探,他就给出最直接的回答。总不能……事事都让一个小姑娘做了,而他只在哪儿等着。 公孙月回视过去,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晕乎乎的。她睁大眼睛看着左渊,白玉一样的耳垂红透,眼波流转,几欲答应。 “我……” 只差一点。 “如意——”公孙凌的声音突然响起。 公孙月心中一跳,下意识看过去,警醒了过来。 左渊抬眼扫了眼公孙凌,随后阖眼,唇角微抿,身后的左手握紧。 就差一点。 公孙凌头皮一紧,目光四下移动。 有杀气! 公孙月抬手捂脸,目光一扫左渊,将他的无奈失望尽收眼底。 她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如意,不是去爬山吗?快走吧。”公孙凌过来说道,目光一扫公孙月,立时说:“如意你脸怎么这么红?” 说话间,他看了眼左渊,警惕又防备。 “太阳比较晒,”公孙月作势用手在脸颊旁扇了扇,笑着说:“我们走吧。” 公孙凌游移不定的看了眼两人,难不成真是他想多了? 眼见着两个人已经迈步,他忙跟上,悄无声息的越过左渊,占据了公孙月身侧的位置。 公孙月侧目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 “三哥,”她无奈嗔了他一句。 公孙凌理直气壮,不为所动。 左渊看了眼两人,从容依旧。 不急,不急。 沧浪亭位于靠近山顶之处,建在崖边,站在这里,揽目四顾,可以看到波涛汹涌的大海,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海中一跃而起的海兽。 海鸟在海上盘旋,而后悠哉远去。 呜—— 鲸鱼空灵悠长的声音合着波涛声被海风送入耳中,让人心神为之一静。 沧浪亭旁有石壁,上面雕刻着一首首诗词。 这都是这些年来来此的文人墨客所留,其中还有前朝几位大儒少年时所做,也是沧浪亭一绝。 公孙月听了会儿海风,一转头,就见左渊正在石壁哪儿驻足。 公孙凌陪在一侧,两人小声交谈。 见状,她也迈步过去,抬眼一看,就见两人面前的诗词,正是一位隋姓士子所做。 “隋家之人……可惜了。”公孙凌的声音响起。 左渊声音淡淡,说:“有甚好可惜的。” 他这话说的平静无比,不似公孙凌,有诸多感慨惋惜。 闻言,公孙月心中一跳,明明左渊的声音沉稳依旧,可她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公孙凌没有注意,只感叹说:“隋家之人当初可是皇室的死忠,可惜,再如何忠心,也扛不住皇帝昏庸,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当初这隋淙隋子冉可是隋家的嫡长子,当时南安最出众的郎君,可最后,竟落得抛尸乱葬岗的下场。” 南安,皇室帝都。 左渊没有说话,抬眼静静的看着上面雕刻着的隋淙二字。 公孙月目光一扫左渊,只见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正用拇指摩挲着食指的指节。 “怎么想起来看这一首了,那边那M.Dd-nENG.cOm